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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对显然是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年轻夫妇,从我身边走过两次。我在对着他们的身影想,你们彼此是忠诚的么?你们互相需要么?互相关爱么?互相亲密不可分么?你们平常的说笑间有没有闪躲着第三个人的阴影么?夫妻间又是如何每天绕过那明摆着的第三个人而互相拥抱的呢?
尼采:“虚无主义意味着什么?更高的价值不断失去它们的价值,漫无边际,对‘这有什么用?’这样的问题无言以对。”是的,这有什么用?我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用,有什么价值和意义?但这世上任何事物,当面对死亡的时候,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样的夜晚,在尼采这段熟悉的语言中,我用酒瓶砸碎装着“三唑仑片”和“佳静安定片”的小玻璃瓶,从碎玻璃中拾出每一粒小小的药片,每拾一颗,东子的名字就闪了一下,仅仅只有一下。药片慢慢地在我的手心中汇集成为小小的一堆。我分三次用酒吞下。有点难咽。这是我对死亡的第一个艰难记忆。
我仍盯住那个窗口。我知道他一定在家。他的“家规”,他勉强而又坚决遵从的另一个女人的规定。既然这么怯懦,这么好汉做事无力当,又怎么就斗胆生出来鱼和熊掌兼得的幻想?又怎么口口声声要爱我一生一世呢?先不管他做人形象,仅就他所具有的学识和头脑,他至少应该懂得爱情中三个人永远都有点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