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看着她，面色平静。
裴柔朝着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小女子见过夫人。”
说罢，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玄色香囊，放在了桌上。
“这是指挥使大人落在小女子那儿的香囊，如今物归原主。”字里行间，带着淡淡的讥讽。
安子衿撇了一眼桌上的玄色香囊，上面拙劣的针脚绣出一朵云。
这是她送给顾璟的香囊。
安子衿掂了掂茶杯盖，垂眼后抬头看向裴柔。
“有劳裴姑娘了，从如意楼到顾府想必脚程不少，快喝口茶歇歇。”
裴柔微愣，柳眉轻挑：“不必了。”
说完，她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安子衿拿起桌上的玄色香囊，佯装的淡然变成惆怅。
她轻轻摩挲着，香囊的边角有些磨损，的确是有些年头了。
年少之际，她初学女红不久，不知怎么被顾璟知道。
他拿着上好的绸缎，坐在围墙上喊她。
“阿衿，阿衿，快给我绣香囊。”
“我又不曾应允过你。”她娇嗔的回道。
“阿衿绣给我的，我一定将它放在心口，时时刻刻护着。”少年调皮的眨眼。
“那你到时候可不许嚷嚷着难看。”
十四岁时绣给他的香囊，顾璟当时宝贝了很久，纵使风里雨里厮杀破案也片刻不离身。
香囊里装着她放的平安符，陪着他去办过案子，上过战场。
每一次，都替安子衿带回来了她的顾璟，
只是，那个她亲手绣的香囊只属于少年顾璟，再也寻不回了。
翌日清晨，顾璟归来，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安子衿从不过问他的公务，只吩咐厨房备膳。
膳厅。
看到顾璟已经坐好在桌前，安子衿走去，将手中攥了许久的香囊放在他面前。
“怎么掉了。”顾璟随意看了一眼后，把香囊拂至到另一边，“坐下吃饭。”
他话中的淡定自若让安子衿哑然，只得麻木坐下。
顾璟从怀中拿出一只簪子，簪身上的纹饰栩栩如生。
“昨日是你生辰，这是礼物。”
看着他随手递来的簪子，安子衿心中一片悲凉。
漫不经心的语气，永远是顾璟的拿手好戏。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去看那只发簪。
任何人连续三年收到相同的生辰礼，都不会去期待它了。
吃过饭，顾璟又离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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