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这屋里的东西和过往来时一般无二，真论起来缺少了的，不过是几件衣衫，还有那桌案上的木盒。
顾千帆还记得，有好几次回来时，他都能看到白思思坐在那儿望着那木盒出神。
白思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千帆心中无声问着。
而此时，扬州。
白思思与小蝶回到白府时，已是三日后了。
白思思站在府门前，看着那大门上贴着的封条，眼眶发烫。
这还是白家被灭门后，白思思第一次踏足这里。
昔日繁华盛景，如今却是门可罗雀，破败萧条。
过往的路人见她们似乎要进去，好心提醒：“这位小姐，这家人获罪，满门抄斩，晦气的很，还是离远一些好。”
“你胡说什么东西！”小蝶厉声喝道。
白思思忙将她拉住，朝那路人致歉后，转身朝偏门走去。
偏门比较偏僻，衙差也没有上封条。
白思思手抚过布满蛛网灰尘的朱门，鼻间泛酸。
轻轻推开门，厚重的尘土迎面而来。
“咳咳……”白思思被呛得咳了两声，才带着小蝶走进去。
扬州的雪下得很大。
庭院里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也掩盖了曾经那一场噩梦。
白思思与小蝶放下了行囊，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后，便去了墓地。
偏远的山坡上。
白思思看着被白雪掩盖的十里长碑，红了眼眶。
然后伸出手一点一点除去了墓碑上的积雪，慢慢露出了上面的刻字。
按理说，罪臣一家本该丢弃乱葬岗，不配刻碑，多亏了顾千帆帮忙，才不至于让白家上百口人都成了孤魂野鬼。
每年他也都会许她在忌日时，让她前来此处拜祭。
顾千帆虽然不爱自己，但对白家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所以，她终究是感激他的。
白思思跪坐在父母的墓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她烧了些纸钱，又摆上了一些糕点，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眼眶却是有些湿润了：
“这三年，我在顾府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即使打着伞，也还是挡不住风雪，冷风入喉，冻得她嘴唇有些发白。
“咳……”白思思拿出手绢捂住了嘴，又咳出了血来。
她慌忙收好，不想让父母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