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而应该和她们站在一起嘤嘤啜泣的,但却在无意中成了一个叛逃在外的对立者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让我觉得困惑。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只比我大一岁的小哥哥,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显然和别的男孩子一样正沉浸在征服者的快感中,见我看他,他毫不知情地张开嘴对我笑着。我收回目光,忽然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起来。是什么呢?我又说不清楚。可是现在回过头再看,我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那苍苍横生遮蔽着我生命天空的巨树,当初是怎样抽出它最初的芽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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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一台大型舞剧《丝路花雨》正在风靡全国。尽管那绚丽的服饰、婀娜的舞姿,因为我家当时那台九寸的黑白电视机,被多多少少滤去了一些光彩,但是我着迷的程度丝毫没有因之而减损,我是那么痴迷地、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贪婪地摄取着那个华美无比的天地所散发的夺目光彩。看得心醉神迷,不觉手脚也开始发起痒来,一边看就一边手舞足蹈地摹仿起那些在我看来妙不可言的舞姿。(当时充斥挂历封面的、英娘反弹琵琶的著名造型曾是我百学不厌的招式。)
一个小男孩如此醉心于似乎理所当然由女孩子来支配的情趣,看起来有些不合常理,而且还是那么一种柔曼而典雅的舞蹈。我很快被家人邻里引为善意的笑谈,闲坐纳凉的夏日晚间,时不时有人起哄要我给大家“来个英娘”。虽然也有心卖弄一番,但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前,我忸怩再三,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走上前去。
直到有一天,对门的秦阿姨向我亮出了一条彩色的缎带。她是个音乐教师,平常总听见她咿咿呀呀地练声,看上去颇有几分与众不同的艺术气质。在我们这个生息着的都是凡俗百姓的居民大院中,她应该算是个鹤立鸡群的非凡人物了。她挺喜欢我,总夸我长得白净可爱,还说要把我培养成歌唱家呢!
她笑眯眯地对我说,舒雨,你跳个舞给我们看看,阿姨就把它送给你。说完她手一扬,一道金色的光泽顿时照亮了我的眼睛。那是一条底色金黄的缎带,在柔软的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