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半块她用过的点心，才得以活下来。
陶鸢缄默了很久，再度问：“这病可能治？”
大夫摇了摇头：“治不了，能熬到何时算何时吧。”
说完，他给装了些拖延的药材包好，递给陶鸢。
陶鸢接过，给了诊银：“谢谢您。”
然后起身往外走。
天上，阳光炙热。
这是陶国冬日久违的烈阳，可陶鸢却只觉得周身发冷。
陶鸢刚进冷宫的门，就瞧见站在院中的陶钰。
她停在原地，看了他很久。
出嫁时，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前些日子回来时还想着也许能陪在他身边。
可不想，自己竟沾染了那种病，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就在她出神之际，陶钰瞧见她，眼神一亮：“九姐姐！”
他跑过来，就要抱她，却是扑了个空。
陶鸢退后了一步，迎着他不解的目光，轻声说：“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陶钰到底年岁还小，立刻忘了刚刚的事：“这几日我都在经阁，听玄熠他们讲经。”
听到玄熠的名字，陶鸢怔忪了瞬。
而后便听陶钰问：“九姐姐，你还会走吗？陶钰不想你走，你说过会陪着我的。”
陶鸢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想去揉他头的手刚抬起，又被生生压下。
“我答应你，如果能选择，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喃声说着，却好像话里有话。
陶钰觉得有些不对，但没多想，欢快的绕着陶鸢奔跑。
陶鸢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陶鸢看着已经入睡的陶钰，走出了冷宫。
禅院。
陶鸢跪在蒲垫上，仰头望着拈花一笑的佛陀。
世事无常，可她自认从未行过害人之事，上天为何要如此待她？
想到近些日子发生的事，陶鸢不免觉得委屈，酸楚涌上鼻间，呛得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陶鸢转头就看到玄熠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她率先垂下头，将眼里的泪意掩盖。
而玄熠看着她，微微蹙眉，却没说话。
许久，陶鸢再度开口：“和尚，你说这世上真有神佛吗？”
“佛在心中，莫向外求。”玄熠回着。
闻言，陶鸢看向他：“都说佛度世人，看破众生苦，可他为何不度我？”
“你心中无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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