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明着与自己作对,也不敢再轻易左右朝堂事了。
忽然之间,她想到卓景然那双平静从容的眼睛。
怪不得他能坐上这第一权臣之位,单看今晚的表现,便知道他心理素质多强。从迫不得已协助自己,到计划今晚的行动以及实施,他步步缜密,在后宫里搞了这么大件事,却谁都没惊动。
虽然自己借着他的手,杀了皇后身边几个心腹仆婢,也清理了门户,还逼着皇后承诺不再插手朝政。可算到最后,得利最大的不是自己,却是卓景然。
一面卖了自己人情,一面保住了皇后的面子,且皇后记恨起来,最记恨的也是她南宫盈,而不是“帮凶”卓景然。明早折子往皇帝那边一递,还要再落个绞杀刺客的功劳。
一石数鸟,真是好算计。
“殿下,你总算回来了。”薛朗不知从哪里冲过来,见南宫盈面色苍白,立刻扶住了她的手臂,面色急切,“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发现了南宫盈裙角上的血迹,低声惊呼:“殿下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南宫盈勉强笑了笑,不想薛朗太过担心,便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还没睡。”
“殿下没回来,我怎么能睡得着。”薛朗眉心还皱着,“殿下,您还是先将这身衣服脱了,我这就去烧掉,免得其他宫人看到,再惹出什么祸端。”
“好。”南宫盈点头,被薛朗扶着进了殿。
“殿下,您还是多防着些卓景然,我看此人城府极深,万不能大意。”薛朗一边拿水帮南宫盈漱口,一边皱眉对她劝道,“无论是您遇刺,还是此次帮您打压皇后,卓景然看似两面卖好,其实却抓了您与皇后的把柄。”
吐了漱口水,南宫盈抬头看向薛朗:“怎么说?”
薛朗立刻仔细为南宫盈分析道:“皇后那边自不必提,单看殿下这里。若是将来皇后通奸一事被揭发,殿下知情不报,还拿捏威胁皇后,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
如果皇后再攀扯到公主身上,陛下觉得这一切都是殿下一手策划,又当怎么想?
陛下与您虽是骨肉血亲,可皇后毕竟是他的枕边人。您今年才堪堪十九,皇后与陛下却已经同甘共苦二十年,这份量孰轻孰重,殿下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