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的手书,不怕被人知晓吗?”
慕于飞皱眉敛下长睫,随后又扬眸望向秦玖,攥紧手中的书卷,含笑道:“纵然是逆贼,却也不能磨灭她的诗才。我仰慕她的才华,不怕被人知晓。”
秦玖挑眉,“你不怕因此获罪?”
慕于飞呵呵笑道:“听说,你们司织坊到如今还保留着她当初独创的斜纹镂空织锦的技艺,为何不禁用呢?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
秦玖叹息一声,坐到床榻上,低声说道:“宣离,你这又是何苦呢?”
慕于飞正将书卷放到桌上的抽屉里,闻听此言,宛若被雷击了一般。
她叫他宣离。宣离是他的字,这般叫他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他的手指僵住了,身子僵住了。他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慢慢转身,回望着坐在床畔的那个女子。
一身胭脂红的宫裙,广袖阔带,红色的锦底儿上织绣了白色的花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玉色的腰带勒紧细腰,显出她窈窕的身段。双肩上围着一条水红色貂裘,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流淌着动人的光泽,颇有波光流动之感。乌发梳成堕马髻,发髻中央缀了一朵嫣红的红玛瑙花朵儿。
风从窗子里吹来,带来清新而幽冷的寒意。长裙随风散开,在她逼人的妩媚中平添了一种乘风归去的仙气。
这个女子,很美。
可是,却并非那个人。何况,那个人,她从来都不会穿这样艳丽的衣服。
这个女子,有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柔媚到极致,只是细看之时,只觉那眼神背后,似乎蕴着无穷的心事。
那个人,也不是这样的眼睛,她的眼睛永远是清澈明丽的。
“你……你方才叫我什么?”他颤着声音问道。
“宣离,是我!”秦玖含笑望着他,“你手中拿的那根竹条,是我做的那盏六角竹灯的骨架,还是你到丽京郊外的九蔓山为我砍回来的老楠竹做的。你忘了吗?你说老楠竹做花灯的骨架最结实。”
啪的一声,慕于飞手中的书卷落在了地上。
“这间屋子,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只有一处改变,就是我离开时,这里插着的那朵夜光白还是娇艳欲滴,如今却已经成了一朵干花。”
慕于飞的手开始不可遏止地抖动,原本黯淡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