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堂兄喊族弟,找来了拖拉机,要拖她到医院洗肠子。谁知我要抱她上车时,她扒开我双手,说不去。我问乍不去?她说不去就不去,死在你前面算了。我想奇怪:喝农药二十几分钟了还能说气话?我拿过那瓶子,闻闻,没味;倒一点尝尝,嗨,原来是浓茶!
是了,她好有心计。他说。她像是在耍小脾气搞恶作剧。其实是试你考验你,看你有没有情义。
喝!喝!两只酒杯举起。
她怕我没情义,我还怕她没情义、怕她有朝一日会丢下我呢!我说。
他听后,沉吟了半响,忽儿一拍桌子,说,她试你考验你,你就不会去试她考验她?我说怎么个试法考验法?也当着她面喝假农药?
蠢才!他骂我一声,想了想,附着我的耳根如此这般一阵。
他呷了一口酒,出去了。
不久,门外传来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她果真跟他来了。我赶忙紧闭双眼,鼾声如雷。
死人头,怎么喝得烂泥般醉?你们怎么搞的嘛?这猫尿真坑人!只听她嘟嘟哝哝地说。
你见了,嫂子。今天我们弟兄俩猜码,鬼晓得怎么的,他总不赢,我老不输。你见了,他醉了,像烂坭样。他唠唠叨叨地说。
这,这这可怎么好呀?她说。
怎么好?我怎么晓得?反正在我这里过夜不怎么好。你不会背他回去吗?他说。
她骂了声死人头,就毫不犹豫地叫他帮忙,把我扶到她的背上。
趴在她背上,我喉咙里继续发出鼾声,眼睛却睁着和他相视偷笑。我暗赞他的导演技巧。可,不一会我发觉她已经气喘吁吁起来了。背着我这个牛高马大的人,是够她受的了。
走了几百步路,她不得不停下来喘气。我心朝翻滚,我的美西施,你的心我见了,你的情、你的义我见了,领了!够了!我身子往边上一歪,跌到路边一堆草丛上。她惊叫一声,赶忙俯下身来搀扶我。你,你跌伤没有?她惊慌失措地问。没,没有的。我说。
哈……后面传来笑声。他原来悄悄尾随着。
她明白了,脸上红扑扑的,像初开的月季花,似嗔,似恼,似羞,似娇,反正很好看。她不理睬我们,走了。
怎么样?不错吧?他说。
是呀!我真个命运好,有福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