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颌线还挂着水滴。
然而安景箜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
车子还在稳稳地往医院开。
路星月觉得胸腔中闷闷的,眼眶发热,她移开视线,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安景箜没有回答,隐藏于眼底的薄怒与危险愈盛,而抱着女孩的双手却轻柔地收紧了一些。
路星月捉摸不透他现在是什么情绪,短时间的脑袋缺氧让她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困难的问题,只凭本能感觉,她现在并不怎么怕他。
今天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也让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工作挣钱,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拥有那么多钱给哥哥治病。
就算她再避免和倪芬兰发生正面冲突,只要倪芬兰讨厌她,再怎么躲,都是躲不掉的。
而她逐渐变强大的过程,需要一个本身就很强大的庇护确保她这颗幼苗不被揠死!
虽然这样的确有些对不起他,但是……
路星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默了半晌,当安景箜探究的目光转移到她脸上的时候,她无声地张了张嘴,一句不算完整的话顺着苍白的红唇间溢出,“如果……我再溺水,怎么办?”
男人想都没想,声音很淡,却异常地坚定,“不存在这种假设。”
为了防止她再胡思乱想,安景箜深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她仍然苍白的小脸,顺便腾出一只手拭掉她眼角没有掉下来的泪水。
尽量轻柔地补充,“我会保护好你。”
“……”
好一会儿的沉默,就在安景箜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或者睡着了的时候,路星月动了动,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接着,路星月将她小小的手掌放进他半握的大手里,低低地道,“那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
气氛就这么僵硬了十来秒。
就连一贯以继承了先生的沉稳自居的贺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差点踩了一脚急刹车。
一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路星月也没有等到安景箜的回答。
本来只是一番简单的检查便可回家,可碍于安景箜的强硬态度,医生开了一天的住院单,让她静养一晚再回去。
病房外。
贺南看向一身名贵西装,身材修长挺拔正站在走廊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