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作对象,把她一腔春思,把她躁动的春情,尽情地、放肆地、无一遗漏地、毫不留情地倾泻在画纸上。杨艳霞心头扑腾乱跳,脸上热烘烘的。
宋人楷画完最后一笔,心情才渐渐平复。他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他的作品,手上却在拿草纸擦拭画笔。
“宋先生!”杨艳霞热情地唤了他一声。
宋人楷突然觉得眼睛被什么照花了,定睛看时,是一位娇艳的年轻女子,站在他面前,落落大方地笑望着他。这女子的色调竟和刚刚完成的画稿色调相似。只见她满头秀发,鬓若刀裁,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两眼似秋水,一衣合体的素装,使她显得端庄、大方,一扫大家闺秀之俗。宋人楷觉得人有点晕眩,手足也无所措。
赵管事在一旁看得明白,心下笑道:谢天谢地,宋先生没闯什么大祸,不过,另一种大祸可能要发生了。他介绍道:“这是我家艳霞小姐。”又用手指着宋人楷对艳霞说:“这位便是宋先生。”
宋人楷恭敬肃立,鞠了一躬:“杨小姐,失敬了。”
艳霞以为方老师介绍来的是个糟老头子,不想是这样有才华、有人品的年轻相公,又一想适才那可恶的小木匠谎报军情,竟诬他是疯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宋人楷被她这一笑笑懵了头:“小姐何故发笑,莫不是取笑我这幅拙作?”
艳霞见他这般认真,也认真地说道:“我笑先生有一支如橼大笔,却没有装颜料的碗,想必像唐寅一类的大师都有不同凡俗的怪癖?”
宋人楷这才发现自己摆的这画阵,实在令人啼笑皆非,下意识地拿草纸去擦那红木茶几。
赵管事道:“不用宋先生动手,待会儿我命人洗净就是了。”
宋人楷连说:“谢谢,谢谢,我自己来。”
赵管事也不知从哪儿来了灵性,打发灵芝进屋去给小姐端了一张圆凳,放在走廊里。这下可慌了宋人楷:“啊呀,小姐请坐,我倒忘了,赵管事,您屋里可有茶叶?”
赵管事打趣道:“小姐轻易不来一次,宋先生怎么好意思借花献佛?我看你茶也不用沏了,也不必礼性长长的了,艳霞小姐是爱画的,就把你这幅送给小姐吧!”
“这……”
艳霞也觉得赵管事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