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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告言天地,说什么是一洗孽障,说不定是要盗得秘笈,再杀命夺财!故所以,天空来的道士,地穴来的道士,来了又走了,没一个道士能挪移箭镞家族的一寸铁心。
大巫最有能耐,美妖艳鬼,又是单肢纵走七丈横绳,又是酸锅铜剑入血剑出的,家主有一代老有一代少的,只看那白乳吊裤绳的灵光,却不信那雨雷湿火的谣颂,也不受那斗酒斗醋的法门,老的嘱少的,少的嘱老的,跟美巫登床,忌酒忌醋不忌淫,放手放脚要收口,为的便是不泄露一句箭镞世家的秘术,不移箭镞家族的一寸铁心。
宁可累代单传。
险些失传!
所谓秘制箭镞,其实就两道工序而已。一道是锻打箭镞,量那鹰喙的尺寸勾尖,火光雷电,万钻千锤地打了,工多艺熟,老少一代两代三代,任谁上手,闭了眼也能打出一口鹰喙来,闭了眼也能打出一口鹞爪来,闭了眼也能打出一枚针来,粗砺石过了,再过油石,油石过了,再度蜂蜡,拔耳的拔耳,锉痕的锉痕,真功夫手里,铁饼只是乌坭陀陀,说扁了它不圆,说圆了它不扁,说变一只山雀,它不会变成一只紫狐狸。二道是往针眼里穿兽毛,必是从血皮上拔的带腥毛,那缠兽毛的咒语传了几十代是只变调不变词。缠了毛,扎麻丝,套兽角夹,再上木核杆,再垂石。
其实病灾就出在拔带血兽毛一道工序上。只看一寸长的毛蚊嗡嗡黑作一团盘人夺腥,你摇马尾扇,硕蚊就叮兽毛,你拍兽毛,硕蚊就叮人。硕蚊嗒地叮一口人皮,弹走,那螫口立马沁出一粒血来。到底是山中的瘴气薰的病灾,还是烂臭兽皮窝的病灾,那是忌问的。箭镞家族只念着箭镞要么是插猛兽喉咙的,要么是插人颈脖的,都是夺命利器,上苍有眼,叫家族单传,也是清的一笔一笔的孽障。
人心入了邪门,那正门倒是留与神仙妖魔早晚出入了。
到外公外婆一代。出险了。有一回,为了赶给官军造箭镞,家族累了七个昼夜,累瘫在炉旁,让匈奴的风犬扑了,一一噬了喉管,太公公和十三个家人奴仆全楞硬了,好在大甥父当时生了一身烂疮,不能在热炉旁边,太姥姥抱他到溪里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