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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闪电划破厚重的黑云,瞬间照亮了暗沉的天。
压城的黑云仿似要从天上掉下来。
萧青玉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张清冷寡淡的脸苍白诡异,她微抿着薄唇,只字不吐。
白雨汤汤,瓢泼成灾。
年轻的帝王垂目望着萧青玉,扯了扯唇角,竟发现已经扯不出一句昔日的温暖。
“香雪病重,宫医说需要你的一碗心头之血做药引。”既然已经回不到从前,苏子白便直接道明了来意,想了想又补充,“你放心,我带来了南国最好的医师,只取你一碗心血,定不会伤及你的性命。”
萧青玉仰着面孔静静地睨着苏子白,依旧不语。
青玉殿的空气却愈发地凝重,萧瑟冷然,令人不寒而栗。帝王清澈冷然的声音就这样在大殿之上传递开来,让空旷的殿堂显得愈发地死寂荒芜。
苏子白敛了敛眉目,萧青玉终究是萧青玉,有些事他不说,她心里早有定数。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莫过于她了。
可惜这个女人太过自负,太过骄傲。
“香雪她身子虚,此后怕是无法再生育,我想将天儿立在她名下,他日天儿承继大统,你依旧是他的生母。”苏子白略略上前一步,矮下身去,轻轻握住萧青玉冰凉的手指。
萧青玉微微一颤,猝不及防地抽回手去,沉默着,眼色黑得能够滴出墨来。
苏子白一怔,望着自己虚握着的手,心口一刺,竟生生地疼起来。
“你,在毁诺。”萧青玉唇瓣翕合,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听不出质问还是笃定。
然而,帝王的目色却陡然一滞,眉宇间荡开莫名的烦躁,他冷冷地收回手去,站起了身子。
“我说了,他日天儿承继大统,你依旧是他的生母。”苏子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眸子阴戾起来,语气冰冷,再无一丝丝的温柔。
女子闭着眼笑了笑,苏子白别过脸去,她是从来没有过的顺从宁静,而他却感到强烈的诡异与不安!
萧青玉站起来,宽合的曲裾微微拖拽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她站直了脊背,步向殿外。经过苏子白之时,略略驻足,薄唇翕合,声如叹息——
“君上,你在毁诺。”
苏子白一震,陡然抬眼去看萧青玉,她却已然越过了他,跨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