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散，呼吸间扯动心肺，喉间涌上腥甜。
她回头再看了一眼瑶光殿显眼的飞檐，登时心脏又像被撕扯开，紫灵收回目光，咬牙从清虚台跳了下去。
身体不停下坠，天界纯净的罡风割得紫灵半妖的身体血流如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毕竟，墨染的绝情带来的伤痛远胜这切肤之痛。
“砰”的一声，紫灵的身体狠狠砸到地上，鲜血晕开，迅速将身下的草地染红。
紫灵睁开被血染红的眼，发现自己竟刚好掉落在凤凰树下，她与墨染初识的地方。
如果五百年前，没有遇到墨染就好了。
生命随着鲜血慢慢流逝，紫灵轻轻闭上双眸。
……
墨染循着紫灵的气息到来时，撞入眼帘的就是紫灵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
那一瞬间，数千年未知何为恐惧的心脏狠狠一窒。???
墨染大步走向紫灵，发现她只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抱起紫灵，眼底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
紫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茉紫殿的床上，身上一阵阵的痛让她头晕目眩，眼前一花，墨染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你竟敢私逃？”墨染冰冷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怒气。
墨染的容颜和五百年前并无区别，紫灵的耳畔却响起霜瑶讥讽的话语，一颗心慢慢地沉寂下去。
她闭上眼，不欲再看。
墨染被她眼里的冷漠刺了一下，想起听到天卫来报紫灵跳下清虚台时一闪而过的慌乱，眼中闪过一抹晦色。
“你的命是本君的。”墨染重重捏住紫灵的下巴，“谁给你的胆子私自离开九重天？”
“那帝君准备如何惩罚我？”求死不得的紫灵，此刻对墨染也生出一股怨意，“天雷百道？还是直接赐我最后一碗药？”
墨染愣了一瞬，他被紫灵的生疏激起一股不明缘由的怒气，这个女人明明只是霜瑶的药引，为何她的话竟让自己的心紧缩了起来？
“本君自有处置。”墨染重重捏住紫灵的下巴，“由不得你来置喙。”
紫灵的心被无形的手攥紧，让她透不过气来。
霜瑶那句“他是自愿忘情”的话语也如影随形地闪过紫灵耳边。
她对上墨染的眼，妥协道：“墨染，你杀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