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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芮儿。芮儿为什么会出现?而不是东子?我一无所知。我记得芮儿是在北京的。芮儿冲进我的卧室时,卧室里乱成一片,芮儿在我的卧室里看到了那本《欣儿作文》,散落在卧室里的地面上,她不顾人群的嘈杂,一页页地去抢那些满地都是的纸片。
芮儿是我最好的女友,姓林,名芮。芮儿是我这么叫她的,一如她喊我欣儿一样。其实我叫陈红欣,很艳俗的一个名字。我不喜欢,芮儿也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叫她芮儿,她喊我欣儿。这个名字属于我们,当然,也属于东子。东子也不叫东子,叫谭冰。是我给谭冰取了一个东子的名字,冰乃冬也,我对东子这般说。我不喜欢武汉的冬天,湿冷湿冷的。谭冰的名字容易让我想起冬天,我才给他改名东子,取“冬”的谐音。他不得不接受,因为我是属于那种比较固执,甚至有时候显得有些霸道的女孩,东子总是迁就我,无论什么,只要我喜欢,他总是喜欢或装出喜欢。当然被爱情附体了的男女,任何言行举措都是入情入理的——如果爱情存在的话。我一向这么理解爱情。
我死了,这是事实。死亡原因:自杀。当然这是公安局下的结论,我并不这样认为。尽管在这之前,我自杀过两次,都是东子把我强行拎了回来,我是这样对东子说的,既然我们不能相爱,就让我死掉吧,为什么你还要把我拎回来呢?
东子每次都这样对我说:我舍不得你死去。
我笑了,为爱情的存在。我读过渡边淳一的《失乐园》。每次读到凛子对久木提到死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打寒噤。但又觉得凛子的想法也不错,为此我有些羡慕凛子。她至少有位愿意和她一起去死的男人,在最快乐,最激情的时候。东子不行,即便我那么爱他,也不能当作我为之辩护的理由。东子不属于那种浪漫得敢于胡作非为的男人;东子也不属于那种有勇气,可以不管不顾,能够一往无前的男人。
但我就是喜欢他,出了奇的喜欢。这叫什么?叫冤家还是报应?不是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不是说上帝想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使之疯狂的吗?我们,至少是我有时是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