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还是知道的。蝶夫人不过是寂寞时用来慰藉的一抹琉璃灯,虽美,却终有油尽灯枯的时候。拓跋玉息之所以长久纵容着她,究其原因还是她身上那抹如同虞冉一样的倔气。如今虞王妃已经入府,对拓跋玉息来说,只待蝶夫人有个错处,便能随口发落了她。只是虞王妃好似有意保她,并不让殿下遂愿。
不知他制造的这次机会,会不会成为蝶夫人的断魂汤。
元兰叹了一声,刚要走,冷不丁出来个人猛地一拍他的背。他的心似乎因刚做了亏心事而抖了一下,回眸定睛,方吁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春晓咧开嘴笑:“小姐让我来犒劳元侍卫。”说着就把手中捏的一碟青绿色的糯米点心塞给他,“我做的,你千万要尝尝。”
虞冉刻意让春晓透露早间蝶夫人请安的一幕,无非是想为秋浓洗清拓跋玉息的赠药之举。她早知蝶夫人早晚会因此事泼她一身脏水,便存心将脏水转手泼给拓跋玉息。反正,也是他自作自受。
竟然还有点心回馈,元兰的脸上如同受惊的鸟儿般,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并未刻意为之。不过,姑娘你怎么还叫着王妃作小姐?需知,你家小姐已经嫁给了我们殿下,岂有出了阁的姑娘还称作小姐的道理。”
春晓撅起嘴来:“你不知道,小姐一听到‘王妃’两个字眼就厌得很,旁人叫方可忍着,我跟秋浓姑姑是决计不能改口的。”
看来虞冉真是铁了心跟拓跋玉息划清界限呀,说起来,这王妃的头衔好似真的是拓跋玉息强加给她的。平日里,她或许,也是无奈的吧?元兰苦笑:“私底下殿下也听不到,你们这么叫就罢了。不过有外人在的时候,最好给殿下一点面子。”顿了一会儿,他似乎在犹豫,欺近春晓又加了一句,“高公公在府中。”
要是让宫里人知道,到如今那二人都没有圆房的话,不知会惹出什么大风波来。不消说紫金殿上的皇帝,就是在绿菊苑安享太平的太上皇与太后二人,恐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情。
“高公公?”春晓的眼睛眨了眨。
元兰颇为担忧地点头:“是啊,皇上器重殿下,今日不知会否宣殿下入宫。”
“哦……”春晓懵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