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樘看着李慕儿说。
马骢闻言看向李慕儿,她并没有多大欣喜,他这才意识到,皇上不杀慕儿,倘若慕儿还是要杀皇上呢?
李慕儿瞧他们都看向自己,苦笑摇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既杀你一次,难保不会杀你第二次,你还是处死我吧,省得烦恼。”
“若是你杀不了朕呢?”朱祐樘嘴角轻扬。
“对,”马骢插话,“皇上将慕儿交于微臣,我自有办法让她不再接近皇上,从此悄然‘消失’,两不相干。”
“朕已接了她的诉状,现下不会放她离开,”朱祐樘扬了扬手中衣料,“朕要让她在朕身边,看看什么是公道!”
这下几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做养虎为患,不就说的这眼前的弘治天子吗?萧敬看不下去,挪步到朱祐樘身边,轻声细语:“皇上,这妮子武功……”
“马骢,你有办法,不是吗?”朱祐樘打断怀恩,果然,他早已盘算过,“比如,废了她的武功?你们马家的武功,不就刚好克制她们吗?”
李慕儿惨笑,可不是嘛,若不是马文升有克制李家武功之术,以李家十几口人的剑法,三年前怎么会在一个夜晚无声无息全数殆尽,只留下她和嬷嬷苟延残喘……
马骢为难,要约束李慕儿,不用废她武功,一身武艺突然废除,不死也丢半条命。只消用马家内功心法,挟制她的内力封住,既不伤身,失了内力剑法也就成了摆设。难就难在,慕儿哪里甘心受制,她从小要强,怕是宁死不从。
朱祐樘见二人犹豫,对李慕儿说道:“众人为你能活而宁愿一死,你却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吗?你若真想报仇,不是取朕一人性命,而是要弄清楚你父亲为何死,是否该死,还他公道;也弄清楚朕是否该死,是否暴君,还被告公道!”
“好!好一个公道!我便与你争一争这公道!武功我可以不要,拿去便是,”李慕儿被激得心潮澎湃,她拼尽全力站了起来,缓缓靠近朱祐樘,“若公道不在我父亲,我再随他而去不迟;可若公道不在你这皇帝,你必须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我李家平反!”
“自然!”朱祐樘站起身来与她相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言既出,金玉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