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只穿着件衬衫,以便于为学生指导时更方便些。
画室的墙上挂着有周至的还有学生们的作品,布置得很随意,有水墨丹青,有静物写生,有人体素描,也有学生的创意画,来过这里的人体模特都出现在墙上的作品里,很鲜活。
有位老农的肖像画的确很有特点,老人家的笑容里透着坎坷、劳碌,看上去却很祥和,这种矛盾和冲突让画面看上去更加引人入胜,陷入遐想,不禁要猜想他的手割过多少稻谷,他眉骨上的伤疤是怎样留下来的……
周至从自己的桌子上捡起一支铅笔,一支笔尖削得刚刚好,漆面削得很整齐,那一定是谢菲准备好的,她既顽皮却又是十分心细的姑娘,细如发丝。
周至拿起笔来到学生们的身后,看到所有的学生都到齐了,有的在很专注地整理自己的画板,有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块红色的布帘……
周至的目光也从红色的布帘上一扫而过,谢菲又把布帘换成了红色,周至不免有些担心,怕从红色的布帘后面钻出个猴子或是什么怪物,周至滑稽地到想起了西班牙的斗牛。
周至还得一次,让谢菲找位三十几岁、身体丰腴的人体模特,可当布帘打开,站在后面的却是位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站在菜市场口卖茶叶蛋的,皮肤黑得像煤渣子,粗糙得跟沥青路面差不多,她的晚年生活很凄苦,有两个儿子几乎不来看她,对她的生活更是不管不问。
不过让周至欣喜地是,那位老妪让刘欢喜抓住了契机,她的画《背后的沧桑》在全国美术大奖赛上,获得青年组的冠军。
面对红色的布帘,显然也激发了学生们无限的想象力,无边无际,像广阔浩渺的星空,绿色的布帘后传来过大鹅的叫声并不为奇,还有黑色的,白色的,那都是谢菲送给大家的惊喜,红色的布帘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周至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担心。
刘欢喜站了起来,在这间画室,有个不成文的习惯,谁坐得离布帘最近,谁负责掀布帘,她来到布帘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掀开,而是蹑手蹑脚地来到布帘后面窥视,不知什么原因,她站在那里半天没动,脚掌好像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