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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刀子。再说比这残忍惨烈百倍的,逃亡时她也早见过了,何况此番兄长原不至于到不能让她瞧见的地步。
如今亦是虞子期气过了头,一时大意,竟留下她一个独守灵堂。她想着趁他还没想起来,尽早与父母再见这最后一面,这才算全了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孝义。
她刚一低头,似是上天有意向她泄露天机,又是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将父母面上盖着的白布一块吹开了。她定睛一眼看下去,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吓得头皮一麻,连连惊退着抵在身后的梁柱上。
她捂紧了嘴,好让自己无法发出不知是悲伤还是恐惧的喊叫,好半天都没能定下神来。
无论是阿爹还是阿娘,放了特殊香料保存的尸首最少本能完好无损地保留至出殡。可眼下二老的尸体却都呈现出诡异的青紫,无法合上的双眼看不到眼珠,只剩一片灰蒙蒙的白。深紫色的纹路攀着他们脖颈脸颊上的血脉蔓延,大半张脸都是狰狞的异痕。
这般怪诞诡异的手段,怎么可能是普通流寇所为!
何况函谷关内,乃是秦之咽喉腹地,重兵把守不说,两侧峡峰更是崎岖巍峨,又是哪来的贼寇胆大包天。敢在那里胡作非为?
“谁!”
窗外飞速闪过一个黑影,被机警的楚意捕捉到。此时已然夜深,加上天冷,府中人大多都已睡下,贸然喊起来,难免打草惊蛇,反倒虚惊一场,这些日子兄姊为了父母丧仪上下打点,日夜操劳,她不想再叨扰他们难得的安眠。
想她自幼混迹儿郎之间,胆子自然要比别家养在闺中娇滴滴的小姑娘大些,当机立断地拔出腰间护命的匕首,翻窗追着那黑影去的方向小跑过去。一时倒也忘了方才骇人的所见,只不知天高地厚地一心想去追那意图不明的贼人了。
那厮察觉被人追赶,回眸见楚意手中的匕首在夜光下银亮如电,竟吓得拔腿就跑。楚意乘势追击,一路不知不觉也随他翻墙出府,也未有功夫细心地留意到他逃跑的路线居然与自己平常偷跑出府的路线重合在了一起。
直至追到经流城中的护城河边时,楚意才幡然醒悟。
中计了。
夜深人静,连打更人的铜锣声都远远飘在隔壁的街道。
楚意不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