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寸。
喉间传来一丝痛感，萧聿蹙了蹙眉。
“还觉得我下不去手吗？”裴思凝冷问。
萧聿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够。”
说着，他忽然抬手握住裴思凝的手腕再进半寸。
裴思凝脸色立变，下意识扯着力道往后收。
等反应过来，手上匕首已经被萧聿夺去插在了桌上。
裴思凝看着萧聿，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说得对……”
我真的下不去手……
“公子。”宋风忽然出现在门口。
萧聿看向他：“什么事？”
“江老将军派人来信，他拒绝了公子前日所提的条件。”
秦聿眸色暗下去，语调寒肃如刀：“告诉江载，如果他不去，就让江行之去。”
“是。”说完宋风转身离开。
裴思凝瞳孔骤然缩紧：“你要江老将军答应你什么？”
萧聿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喉间渗出的血珠，声音低沉：“带兵出征入北蛮腹地。”
裴思凝瞬间变了脸色。
江行之告诉过她，北蛮凶悍，频频侵扰我朝边疆，但北蛮地势复杂，若驱兵入境，生死难料。
“你这是送江家军赴死地。”裴思凝用的肯定语气。
萧聿挑眉：“是。”
裴思凝脸色一白，心头发颤。
江府。
宋风把话带到之后，江载便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江行之不愿父亲犯险，蹭的站起：“父亲，儿子愿意出征！”
江载没说话。
江行之急性子上来，抬步就朝外走：“我去找萧聿！”
“站住！”江载冷喝道。
“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也必须认清现实，你以后要称那个人为陛下！”
江行之猛的攥紧了拳。
江载叹了口气：“为父知道你想救长乐公主，但君臣有别，莫要以卵击石。”
江行之再用力，身上伤口裂开渗出血迹。
江载起身走到门口，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三年前，我朝和北蛮签署休战协议，如今陛下想要毁约，为保边境百姓无恙，便只能倾尽全力击退北蛮。”
“行之，你要记住，我江家家训，七万江家军之责不在天子，而在百姓。”
“此次出征，为父亲自去。”
……
裴思凝被囚于丞相府后院，不得踏出半步。
自那日匕首事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萧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