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言语,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王凝坐在窗边,这位置他已经连续坐了好几天,虽说这处窗口看出去能见到对岸的花红柳绿,但时间久了,景致高度重合之下也没什么新意了。
店家见他出手大方,倒是好茶伺候着,几个伙计从他那里得的赏钱都快抵上一个月的工钱。对他自然颇为客气。
大家相安无事,日子过得还是顺心的。
外面的街上颇为吵闹,叫卖的商贩,熟人碰面的寒暄……颇是噪杂恼人。
说起来在北地时,街市虽然不及江南繁华,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作为家境不差的富家子弟,他本身的生活也是那样惯常的过,终日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暇时带上二三仆从,烟花之地大抵也是经常去的,仗着家财,挥金如土的过了此前大半时光。
当然北地女子不如江南温润,他对男女之事本也不上心,做那些事大多都是几个富家公子争风吃醋,而今想想,虽不曾仗势欺人,到底算不上一个好人。
于是对于街上那被人拦住调戏的女子他也不觉有什么了,就连那几位客栈伙计,轻微叹息之后也就偏开头去,不见大抵就能心安理得。
过往的行人匆忙,绕开那三五恶仆,慌张逃去,附近的商贩也快速收了铺子往边上去了。
看那女子装束,年纪不大,已是有了夫家,生的倒也清秀,至于那位拦人的公子,胖若肥猪,一身锦衣绸缎,看来是非富即贵。
手下三五仆从倒不像是练家子,仗势欺人惯了,倒也透着几分可恶。
王凝看了片刻就收回视线,实然那边已经有一队衙差过来,想必会阻止这等闹剧。
事情开头确然似王凝想的那般,听得伙计一声轻叹,他再往那边看时并见那位衙差头子受了人家银子,说不得几句并带人离开了。
好在那女子在先前见到衙差的时候,设法脱离而去。伙计所叹,大抵因为那位肥公子派了人跟了上去。
后续的事大概能够猜知,一个不好,明早的秦淮河里也许会多一具尸体,也可能好几具。
王凝自认铁石心肠,诚然过往年许的时间,他见多了生死,本身也是踩着尸山,踏着血海过来的,若非那位苏家小姐,此时的他也已然成了别人脚下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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