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C80977同其他联邦中最优秀的科技人员乘坐小型航空船进入了那座太空堡垒。
在C81094在焦急地等待过后开始冒出担心的念头时，他终于看到太空堡垒下方那艘小型航空船开始缓缓驶出，不久后进入了他所在的这艘星舰。C81094奔跑到走廊，星舰上的人们都在兴奋地小跑着迎接这批刚刚接受了来自另一文明的赠予的联邦最优秀的科技人员们的归来。
但出乎留守在星舰上正准备欢呼的人们的意料——从航空船上下来的人们个个步伐沉重，他们没有宣布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脸上布满凝重的神情。
C80977也在其中，在这批顶尖的科技人员们各自的无言散去后，他也没有理会C81094带着关切的询问，径直走回了他的休息室，C81094紧随其后。C80977没有关门，坐在他的床上，疲惫地揉搓着脑袋。
C81094犹豫片刻后走进房间。
“我们来早了。”C80977面色阴沉地说着突兀的语句，“是语言的差距。”
“那是我们完全无法企及的文明，他们在其中所留下的遗产是人类难以想象的科技。”
“当我们进入其中以后，所有用来存储信息的设备都被堪称疯狂的数据流瞬间填满，又转化为了我们人类的语言——甚至正好是经过我改革后的语言，显示在一切我们携带的屏幕上。”
“但是——”C80977加重了语气，痛心疾首地继续说着：“离我们科技水平越接近的信息，我们就越容易理解。但那些远超于我们文明的科技信息，在我们的语言中都只是无意义的乱码。”
“他们的语言兼容着我们的语言，但我们的语言却无法成为他们语言所代表的信息的载体。”
C80977说完，身上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威严，在看了一眼舷窗外仍旧矗立在宇宙中的太空堡垒，掩面痛哭起来，嚎啕的哭声终于显示出在他身上作为人类的脆弱。
C81094的鼻子有些发酸，他跪倒在痛哭的C80977面前，轻声呼唤着那个已经被废止的词语：“导师......”
“就没有什么我们能理解的语言所表达出的科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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