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太监？”牧野槿高傲地看着他，眼底的鄙夷满满溢出。
这一说，那太监瞬间没话了。
陈平郡王的王妃是囚徒纵然贻笑大方，但戳破了这层纱，落的还是坤宁宫的面子，他可担待不起。
况且，这女人不但又脏又臭，还佝偻着身子病恹恹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他也犯不着跟个死人计较。
“既然王爷选定了，那就这边请更衣吧！”老太监愤恨地看着他们，又被画楼瞪了回来，窝了一肚子火。
话落，沈清野却一动不动，慢悠悠开口：“本王双目有疾，不良于行，陛下特准本王在宫中以轿代足。”
“是咱家思虑不周。来人，抬轿。”老太监不敢耽误，立刻请人上轿。
轿子抬起，沈清野才松开牧野槿的手。
轿子宽敞，两个人坐也不觉得拥挤。
牧野槿舒了一口气，腹部的痛意袭来，她只能转移话题，看着他身上满是血迹的衣衫，轻缓开口：“你摸过多少具尸体？”
看样子，死牢里活下来的人不多，兴许只有她一个，而在她前面的，都被砍头成了尸体。
“许多。”听到声音的来源，沈清野转过头，让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视线精准落在她的脸上，“很脏吗？”
“很脏。”牧野槿想到那个老太监，低声问道，“我刚刚那个态度，会不会得罪人？”
毕竟还要靠沈清野活命，只要他开口，自己伏低做小也不是不行。
“他无礼在先，你不用担心。”黑暗中，沈清野找到牧野槿的手，轻轻拍了拍。
一个问题问完，牧野槿心里有数了，又小声好奇：“那你为什么会在死牢里选妃？你好歹也是王爷诶，又长得这么好看，虽然眼睛看不见，想嫁给你的姑娘还不是排成排？”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就在牧野槿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时候，沈清野低沉舒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本王身中奇毒，双目失明，皇后与本王打赌，若能在天黑之前选出王妃，她就给我药株治疗眼疾。”
这逻辑听着熟悉，牧野槿捂着伤口呢喃道：“嗯，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清润。
“皇后怎么会有治疗你眼疾的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