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秦芳沁的恨,令唐献州从宣判当日起,对秦芳沁产生了怀疑。
“大少。”监狱长领着唐献州走过暗道,最后在窗户边停了下来,“这里可以看到那位秦小姐。”
唐献州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而监狱长也很识趣地退下了。
秦桑榆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他。
此刻的她半低着头,似乎在走神。
牢房很冷,所以她身上披上了一件半新不旧的毛衣外套,而手则无意识地摆弄着毛衣上那些打结的毛球。
毛衣外套很宽松,就披在囚服的外头。
而唐献州认得这件衣服,因为秦桑榆当初还在秦家的时候,常常会穿着这件外套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那时候的他,从心底对这个总是微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感到厌烦。
也不记得是哪次,素来冷静的唐献州对着笑吟吟的秦桑榆停下了脚步。
“秦桑榆,你只有这件特别丑的毛衣?”
当时的秦桑榆都没料到唐献州会说话,更没反应过来他会问自己,当即就老老实实回答道。
“这,是我妈织的。”女孩子小时候的自尊心在喜欢的男生面前也格外敏感,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不知所措。
那是唐献州第一次看到她那样的神情,但转瞬间,秦桑榆就重新挂上了笑容。
当时的他不过是无意的一句话,但现在回想起来,秦桑榆就再也没有在自己的面前穿过这件毛衣。
她的母亲,唐献州想到这,心更沉几分。
秦芳沁的一面之词,令他当初也信以为真。
也让他此刻知道真相时,更加觉得愧疚与难受。
同时,还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辜负了她。
秦桑榆,此刻对自己肯定有恨。
至于爱,唐献州都不确定了。
又没过几天,沈秋恒匆匆地来看望秦桑榆。
“桑榆。”沈秋恒非常着急地说道。“伯母怕是不行了,我找人给你安排出监探望的机会,希望……能赶上见伯母的最后一面。”
然而,秦桑榆终究还是没赶上。
当秦桑榆好不容易获得假释许可,并且赶到母亲的面前时,却看到护士把一张白布盖住母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