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力。”
“哭声也很响亮。”
“我本想放你们母子回去。”
皇帝撑着御案起身,朝我走过来。
“可飞衍来了,跪在地上求我,让我救救她的命。”
“大祭司也来了,告诉我这孩子不详,降世便带来灾厄。”
“南方的万顷良田全被大水淹了。”
“北方狄夷蠢蠢欲动。”
“我没办法……”
年轻的面容像骤然老了几岁,痛哭流涕得十分难看。
原来他也没我想的,那么憎恶这个孩子。
但此刻,我心中全无波澜。
也不恨他。
也不恨蔺飞衍。
也不恨大祭司。
我觉得他们做得对极了。
只要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心爱的女人能得救,从此拥有健康的躯体。令人恐惧的天灾会消失,万千百姓将感恩戴德。
可我的孩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顺应天理,在这一天出生而已。
正确的事,不一定会是好事。
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回到东桦宫,小蝶面色焦急地迎上来,给我披上厚实的大麾。
这才发现,原来我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跑了出去。
但是我一点也不冷,或许是因为心已经冷了,所以身体冷不冷,也就感觉不出来了。
我推开她。
看见小蝶被我拒绝,神色怔怔,立在原地。
我麻木地回头。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昨日相聚,明日离散,都再正常不过。
我锁了寝殿的门。
摔碎了装饰用的瓷瓶,从碎片堆里找到一块大小称手的,割开了腕子。
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竟然一点也不痛。
我在地上细细刻画。
和着自己的血液,描绘我仅知的,刻在血脉里的诅咒。
害人者将病疴缠身、后代夭亡,最终不得好死。
作为代价,我愿永不入轮回,献出一切。
……
两天后,我被皇帝的人抓了,丢进地牢里。
诅咒生效了。
那天夜里,香曲宫里灯火通明,太医院的太医们用尽浑身解数,都没能保住蔺飞衍肚子里的孩子。
她落下一个死胎。
四肢都长全了,想来不过个把月,便也能降生到世上。
那孩子肚子上,明晃晃带着一个印记。
皇帝将尸体送到神庙,被大祭司一眼认出来,这是帝阿的血咒,才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