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伸出手。
牧浅歌顺着他手的方向望去，顾夜恒正在湖心亭中。
牧浅歌心中一颤，只能依言顺从的走了过去。
她低头行礼，顾夜恒的眼神落在湖面，淡淡问道：“会弹琴吗？”
“不多，只会《凤求凰》和《离骚》，弹得不好……”牧浅歌不明所以，小心回答。
“无妨。”
顾夜恒并不在意，摆手示意她开始弹奏。
牧浅歌顿了一下，走到琴前，跪坐了下来。
膝盖如同跪在了针毡上，刺得她冷汗瞬间浸湿了亵衣。
她控制住双手不颤抖，勾动着琴弦，琴声悠扬飘洒。
但只弹了几句，“铮”的一声，手下的调子便破碎开来！
牧浅歌惊诧的抬头看着抓着她手的顾夜恒。
顾夜恒眼里闪着晦暗的光，刺人心弦。
牧浅歌急忙开口请罪：“是妾身学艺不精，扰了陛下雅兴。”
顾夜恒阴沉着脸，寒声问道：“这指法是谁教你的？”
牧浅歌一怔，脑中思绪急转，小心回答：“是一位归隐山林的师父教的。”
“师父？”顾夜恒定定的看着她。
良久，他放开她的手腕，神色恢复如常：“继续弹吧。”
“……是。”牧浅歌只得应下。
一曲又一曲，天色渐黑，她的心也提起了起来，越发焦灼。
——时间要来不及了。
这时，一个内侍过来，恭敬道：“陛下，王后亲手做了您爱吃的栗子糕，想请您过去品尝。”
顾夜恒眼光略过琴声骤停的牧浅歌，总算起身离开。
牧浅歌松了口气，她将手藏回衣袖，无人发现，她的手指已经不自然的弯曲僵硬。
待顾夜恒身影消失，她立即仓惶赶回未央宫。
侍女仓促一瞥牧浅歌，不由大惊失色。
她的脸青灰得如同死人，惊骇可怖。
牧浅歌驱走房内下人，从柜子里拿出一粒香丸点燃。
袅袅青烟间，她青白的脸竟渐渐恢复了红润！
另一边，顾夜恒却没有去皇后那，而是回到了长英殿寝宫。
他推开侧殿的门，门内只有一把七弦琴。
顾夜恒看着琴上干涸成黑色的血迹，眼里情绪交杂，一眨眼后，归于平淡。
他缩回手，转身推开暗室。
中央放置着一座冰棺，冒着寒气，逼人刺骨。
而里面躺着的人，竟是当年的殉国公主——苍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