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之时,一灰袍小尼姑闪身而过,他连忙跟上,对方步履轻快,而他长年娇养体力偏差,随行一路至一石桌时已是气喘吁吁。
他与小尼姑相距约三丈,桃树相隐,他并未被发觉。待缓过气来欲上前,却见小尼姑鬼祟地打量四周,坐在石凳上从怀里掏出一油纸包,迫切摊开,竟是一酥黄焦香的烤鸡,那素手扯下鸡翅吃得津津有味,他隐约听见她小声的感叹,心生鄙夷,不悦道:
“小师父既入空门,就应守矩,怎能偷食荤腥!”
云棠循声望去,雾色中行来一翩翩少年郎,在与她最近的桃树旁站定,打量着她的神色带着十分不喜。
她微微一笑,早些偷啄了几口师太房内偷藏的桃花酿,酒意微醺,扯了另一鸡翅上前讨好道:
“这位小施主可想尝尝这蜜汁小烤鸡,甚是鲜嫩可口美味无比呢!”
近身看清少年样貌,云棠微愣,这少年身带清流韵骨姿,双眼若睡凤顾盼生春华,玉容清俊,措辞难尽其美。
“不必!”鸡翅油腻,酒气扑鼻,白衣少年掩鼻退后一步,看着她嘴边油污,嫌恶道:“在下不与污浊之人相亲!”
云棠杏眼圆睁,拔高声音嗔怒道:“你说谁污浊呢?”
白衣少年本文弱性怯,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般怒言相向,被小尼姑凶得面色一僵心中忐忑,嘴上倔强却懦道:“谁应就是谁~”
云棠闻言甚是不爽,一剪水双瞳盈溢着不满,若不是有人向小包楼购消息,想得知静慈庵香火油钱的数额及去向,她何苦潜伏于此吃了两月的清羹素菜。难得交易已成,今日方得以饮佳酿尝荤腥,饮酒被撞本就郁郁,躲至桃林又遇这位不知从哪儿蹦出的少年郎,还一副说教的老成样,请他吃鸡不领情也罢,竟敢说她污浊!
她一亭亭玉立冰清玉洁明眸皓齿的姑娘家,哪里污浊了,他才污浊,他祖宗十八代都污浊!
白衣少年被她怨念的眼神吓得又退了一步,紧靠桃树无胆再说一词。
瞧着他可欺可揉的兢惧小模样,云棠“噗嗤”一声笑开,原是个色厉内荏的小公子啊~忆起另一个世界的壁咚教课,酒意怂恿之下,心生捉弄之意,遂把手中鸡翅一扔,步步逼近于他。
白衣少年听她笑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