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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刘婶帮我收拾行李。
那个超大的行李箱,我觉得把两个人切一切都可以塞的进去。
阿无就倚着门框站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讨厌他,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是扑克脸。
他从来没有跟我露过笑脸,也很少跟我主动说过一句话。
刘婶快把我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去了,我跟刘婶说:“够了。”
阿无终于说话了:“小姐的冬衣多带一点。”
“现在才是秋天。”我说。
他也不看我:“会到冬天的。”
他的意思是,我要一直住校永远不回来了吗?
我看刘婶把东西越装越多,一只皮箱不够,她又去拿第二只皮箱。
我咬着唇,眼泪水不争气地就从眼睛里涌出来了。
窗外的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跑到窗边往外面看,看到景栩弯腰上车。
“景栩!”我趴在窗台上大声喊他的名字:“我可以去学校,但是每周都要回来一次!”
他没有回头,脊背似乎是僵了一下,然后很快就上了车。
我甚至没看到他的脸,他就走了。
我今天就要去住校了,他却多一眼都不想看我。
就算我不想承认,我也明白,他讨厌我。
他可能后悔了吧,十年前把我捡回来。
景栩走了,司卉锦来送我。
阿无帮我提着我那两只可以藏尸的大皮箱,我跟在刘婶身后垂头耷脑的。
我觉得我不像是去住校,我像是要去断头台的。
司卉锦笑意绵绵,我却觉得她绵里藏针的。
她要拖我的手,我把手藏在身后不让她碰,她笑笑也不生气。
“如声,有阿无送你去学校我就不送你了,在学校里缺了什么就跟我和你叔叔说。”
“景栩不是我叔叔,他只大了我八岁。”我更正她。
司卉锦仍然温柔地微笑,扭头吩咐阿无:“送如声去学校,打点好一切。”
我不喜欢她那润物细无声的微笑,也不喜欢她好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统治一切的傲慢。
是的,司卉锦是傲慢的,只是她的傲慢是藏在眼睛里。
她微笑的时候,会释放出来。
我上了停在大门口的车,刘婶小声叮咛我:“小姐,如果想吃我煮的饭了...”
“就让司机给你送去。”司卉锦接过来说。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必回来吃了。
隔着窗户玻璃,司卉锦微笑着跟我挥手,车辆发动,缓缓从她面前开过去。
刘婶用围裙在擦眼泪。
我被景栩带回这个家的时候,刘婶才四十多岁,我才八岁,等于是我在她的膝头长大的。
我脑袋扭的都疼了才转回去。
从家里到学校半个小时的车程,阿无照常不说话。
我小时候常常怀疑他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