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护车。现在已经救过来了,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住院修养一阵。”我照本宣科地说。
“这样吗?我怎么记得我好端端地上床睡觉了......今天是几号?”
“六月二十八号。”
“通知我儿子了吗?”
“是的,知会过您儿子了。手机在床头柜抽屉里。”我装模作样地拿着床尾桌面上的病历本写写画画,“有事可以拉床头铃叫我,早餐待会儿给您送来。”
“好的。我不太想吃费牙的......能来点粥吗?”
“没问题。”我微微躬身,退出了病房。
接下来是303的少年,他睡醒的时间不固定,但也有迹可循。如果前一天他看动漫,一般会在十一点左右睡觉,然后六点左右醒来。但如果他看网络小说,往往要到三点才会因为抵挡不住睡意入眠,然后十点半左右起床。他的选择有一定的随机性,同时睡眠时间段也因前一日的起床时点而有些轻微变动,不过经过一个月的观测,程序已经可以准确预判他的行为。
六点十分,我推开303病房的门。少年伸了个懒腰,配合地看着我启动仪器。快乐指数60,和记录一致,但健康数据和昨天比起来恶化了不少,血红细胞容量显著下跌。监测仪会自动上报给医生,我的工作职责只在于稳定住户的情绪。不过这样看来,也许他活不过今年冬天。
“我快乐指数多少?”少年如期问出这句话。他面色苍白,纤细的胳膊支着脸。
“60。”
“不赖。”他揉了揉眼睛,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确诊前的两三年来,我的快乐指数就没及格过。”
他入住此处的头几天里还没接受手术,以为只是一次常规的转院,这为我们的工作提供了不少便利。像301的老人那样每天因察觉自己醒在医院而吃惊,并不利于快乐指数的稳定。
“今天早餐想吃什么?”我问。
“不是很饿,不过啥都拿点来吧。”他说。
话虽如此,他其实只会吃一枚小圆面包夹奶酪片,牛奶和橙汁各饮半杯。但如果只拿这几样来,他又会产生莫名的负面情绪并拒绝进食。
“今天午后您父母会来探望。”我说。
“又来?”他撇了撇嘴,不太高兴的样子,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