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认又不敢乱认,就愣在了那里,田保国这时大步走上来,二次叫了一声:“表哥,俺是二牛啊!临河田容家的二小子二牛啊!”
一听说是二牛,韩春江这才啊了一声,一把攥住田保国的手,声音颤抖地叫道:“二牛兄弟,是你啊?!你好啊?!俺表叔表婶都好?!一晃六七年没去你们家给俺表叔拜年了,你们一家子都好?!你爹你娘身子骨都好?!”
田保国连声说着好,抽空就对着姜辉尧说了一句:“连长,这是俺们家一个远房表亲,霸县的,在保定一家药房做坐堂大夫!”
姜辉尧一听,冲着他们俩点点头:“既然是你的亲戚,就不用问那么多了,你自己领回你们排去,今儿天晚了,在村里歇一晚,吃个饭,你再问问你这亲戚要去哪儿,明天俺让通信员去找让村干部和营部联合给开一张路条!”
田保国感激地对着姜辉尧笑道:“谢谢连长,不过俺们亲戚是亲戚,该走的手续一样都不能少走,您看该问什么就接着问吧!”
姜辉尧摇了摇头:“你这亲戚看样子就是老实本分,你又对他知根知底儿,还问什么?”
韩春江这人老于世故,七八岁就出来到保定学徒,对于市面上的事,哪点儿不比一般人明白?所以不等姜辉尧和田保国再说,他就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长官,表弟,……”
田保国笑着拦住表哥的话头:“表哥,俺们是革命的抗日队伍,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不兴叫长官,那是旧军队的叫法,俺们这里一律叫同志,您就管俺们叫同志最好!”
韩春江忙点着头连说了两声是是,不过他还是没敢叫出同志两个字,依旧陪着笑脸道:“俺的底子,俺这表弟全知道,从小在保定颐年堂学徒,十二岁拜师开始学中医,中间的话就不说啦。只说自从日本人占了保定,俺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那些坏蛋,把保定闹的是乌烟瘴气,一般老百姓简直没法儿活,每天每查户口就查三四次,动不动就抓人,什么东西都老贵,有时好长时间外面的粮食吃喝都运不进城,粮食都那样,其他的就更别说了,俺在那家药房,药材没两月就断了档,这些事就先甭说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汉奸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