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反应过来,伸手拍掉了裴晁没放下的手。
桂花糕的味道很清甜洋溢在她的唇角和他的指尖。
裴晁捻了捻手中的碎屑,“那你呢?西苑里有什么是值得你,夜查暗访?”
“一个人。”
“什么人?”
“昔年宝鉴斋的刀匠,曹为。”
此刻,不认就是掩耳盗铃。自己在他手上,裴晁掌握的西苑情报远比她多,没得选择。
“世子上次说的礼尚往来可还算数?我都招了,世子不说些什么吗?”
千一有直觉,裴晁想查的远不止军械,他将自己的意图藏得严严实实的,一次次地试探她,哪有这样的事。
此情此景,千一就在赌他,会一换一。
裴晁没接这个话头,转而道:“你知道现在黑市上铜价吗?”
“一千枚景祥通宝钱可熔铜六斤,如今黑市上的铜器价格,已经涨到了每斤六百钱。也就说一千铜钱熔铸的铜器可以卖到三千六百多,其中的利润是四倍多。”
在这样的行情下,即便早就下发了严禁私铸,也有人甘愿冒杀头的风险,牟取暴利。
那消失的部分军匠就好解释了,这批人与熔炼厂有关,曹为涉险传信,就在西苑秘密转移的时候。
千一道:“你的意思是,何寅良将官矿运来制造军械的铜,私炼成器,从中获利?”顿了顿,转而质疑道,“在西苑弄个熔炼厂这么大个摊子支起来不容易,皇城脚下,很容易露马脚。”
“自古灯下黑,最难摸索。”裴晁笑意深成,如画的眉眼在暝色中好似谪仙,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更何况朝中这么玩的不止他一个,自然藏起来方便。”
“何寅良如今堂而皇之让你去查,那西苑已经收拾干净了,你预备怎查?”
“人不是还在这。”
千一知道他指的谁,“夏阳华是他义子,想从他嘴里挖出来东西,难如登天。”
裴晁阴鸷地笑道:“义子?亲父子还会反目呢。”
现在千一的首要目的是找到曹为,了解吴家死于离奇刀伤的真相,知道是谁算计了珈蓝寺众人。
就目前看来,何良寅嫌疑非常大,文敬帝在位时期皇城里的第一大珰,控制宝鉴斋不是难事。但是授意白敏中,灭珈蓝寺连锁反应太大,以他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