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阿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汪主任后来和郭凯接触的时间比较长。
他说郭凯和这个黑子特别爱干净，穿得很整洁。工作之后，要先清洗衣服和胳膊再回家，平时做事也很积极，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就是那笔钱，郭凯拿得太痛快，让他起了点儿疑心。
没用完的钱，汪主任没动，都在郭凯以前给他的信封里，已经交给了专案组民警拿去对号，看看是不是从银行里抢来的。
——
问明情况后，沈清就和邢深等人离开了屋子，回到警车旁抽烟。
暖风袭来，又是一阵尘土飞扬，两人的神色都带着静默思考的意味。
阳光照在车旁挺拔劲瘦的身影上。
邢深皱眉，挥了挥眼前弥漫的尘土：“你怎么看？”
“整件事是有点儿古怪。”沈清寻思了一下，“郭凯没读过什么书，去城里打工回来倒是长见识了，还懂环保的事儿。6年前他再回来，就在化工厂附近溜达，应该是在考虑埋尸化工厂。他介绍加入清理队的‘黑子’，可以考虑是他埋尸的同伙。但那笔钱……”
沈清皱了皱眉，吐出一片烟雾：“没查到他有银行账户，这笔钱他是怎么来的？‘黑子’给的？给他用来支持家乡环保事业，帮助同乡创业，共同建立美好的未来？”
一名埋尸9人的犯罪嫌疑人，你想象不出他会有如此高贵的品德。
邢深夹着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放远了思绪和目光，缓缓说着：“他的心理变化很重要。”
“怎么说？”
“18年前化工厂倒闭，14年前郭凯去了城里打工。”邢深梳理了一下时间线，搁在胳膊上的手，轻轻扣出一个节奏，“16岁到20岁的郭凯，是在春节时会返乡扫墓。后来，他消失了4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6年前，他再出现，依旧是春节回，没走，留下来工作了大半年，这个时间点是为了杀人、埋尸。之后再出现，却是清明扫墓，在化工厂家属区的埋尸地点附近走动。上个月清明，他发现化工厂有吸毒人员的出入，让他想杀人。但最终他没有将吸毒人员杀害，或许是因为他当时没有携带作案工具。
他走了，却告诉偶遇的路人这里有吸毒人员，目的是为了引来警方的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