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往火盆里烧纸钱,时不时还啜泣两声,看得王爷捂着心口只觉得心疼。不住的叫她们:“好了好了,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都快起来吧,这辜月深秋的,地上多凉啊。”
崔星晚在不远处幽幽道:“父亲你这可是误会季姨娘了。想她离开王府十五年,从未在我母亲面前出过一分力,如今再不好好跪着尽些小妾的义务,日后这皇城夫人堆里,她该如何自处?那些个贵夫人们又会怎么看她?”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戏不做全,以后怎么抬她做王妃?
王爷才伸出去要扶她们的手臂顿时就收住了,连带已经半爬起来的崔晓月也硬生生被母亲拖了回去。
“母亲!”崔晓月磕着了膝盖,疼的龇牙咧嘴,却又不好大吵,只能压低了声音问,“难道我们就真的要一直这么跪着吗!”
季晚烟恨恨看了崔星晚一眼,崔星晚已然优雅转身跟宾客寒暄去了,这才轻轻道:“她没了妈,早晚是要从这个家里滚出去的,我们不必急于一时。月儿,好东西都是要等上一等的。”
“可是娘,我们都已经等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算什么!整个崔王府和钟家的广陵山庄,那可是几辈子都攒不来的权势!”
要王爷爹的王府不算,还想要王妃家的广陵山庄!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何德何能敢这样痴心妄想!
崔星晚从小耳力过人,但是也无所谓,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她们。
“节哀,节哀。”
人生荒唐,早上来赴宴的时候说的是“恭喜”,临走说的却是“节哀”。仿佛所有人都在王府里过完了一辈子,欢欢喜喜的来,悲悲切切的走。
“郡主侄女儿要当心身体啊,切不要因为王妃的离世而过度伤心了。伯伯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会觉得心疼啊。”
隔着好几房的一个伯伯看完一天好戏,心满意足的离开王府,临走却还要装出一副关心之至的模样,这让崔星晚难免觉得有些恶心,本来没必要,但心性上来了,崔星晚也回了他一个温柔甜美的笑:“伯伯要真心疼我这个侄女儿,就不该在母亲大丧那几天,趁机夺了我西山的地啊。”
伯伯一愣,没想到这节骨眼儿她居然会提起这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