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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后,走出一小段距离,沿途借着月光已能看到地上一条长长的血迹。
再走几步,曹铄终于看清前方地上,正仰天躺着一个人。
那人上身敞怀套着一件绸衣,下身却是麻布裤子赤着脚,小腿上插着折断的半支长箭,看样子是从亭舍大门外,一路爬行到这里的。
“救…救我…水…水…”
曹铄不禁皱起眉头,现在正要去偷袭敌营,哪里有时间救助敌人的伤员?
他回头看了王才一眼,却见他目光冷硬的挥手下劈,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这下曹铄是真的有些犹豫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如此漠视生命?
虽然受伤的是敌人,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施救,但直接动刀子砍死,是不是就太过分了呢?
这跟战场上杀敌完全是两回事啊!
曹铄短促的叹息一声,吩咐道:“给他留一袋清水,让他自生自灭吧。”
说罢转身便走。
王才目光怪异的望着他的背影,手中环刀微微出鞘,但旋即一摇头,还是解下随身水囊,往那人身上一丢,然后就往回走去。
片刻之后,二人重回队列,曹铄正要下令继续前进,忽然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叫道:“敌…敌袭!敌袭!”
这个声音有气无力,但在夜深人静之时,却是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铄大吃一惊,随即目眦欲裂,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王才连忙跟上,三步并作两步,竟始终没能追上前方那个暴怒的身影。
“敌…敌袭!敌…呜…呃…”
眼看已经跑回刚才的地方,那叫声已戛然而止,幸好此处距离敌营尚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才却只怕曹铄出事,当下疾步冲到了跟前。
但见惨白的月光之下,刚刚还面露仁慈之色的羸弱青年,此时却目光阴冷,面目狰狞的踩在贼人身上,一手死死按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则用刀缓缓割开了咽喉。
鲜血时而喷溅,时而流淌,转眼就把附近的地面染成暗红。
抢来后只穿过这么一次的绸衣,混着泥土、鲜血、曹铄的汗水,以及那贼人自己的眼泪,随着躯体的扭曲挣扎,渐渐褶皱不堪。
王才一时看得呆住了。
曹铄却在做完这一切后,起身还刀入鞘,接着仰天长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