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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只盼人能给个好脸色。
日子一长,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奴隶,不像家里姊妹。
爹妈也不似疼他们一样疼自己。
“妈。”她撩了去年拿杏核串的帘子进去,张妈正和面,炕头上坐着自己三姨,穿着军绿色毛衣,头上带一条土黄色新头巾,一条青黑麻料的裤子,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做着鞋样子,拿一条细长黑色布条漫着鞋沿。
见张雪淋怯懦的连姨都不喊,张妈就板了脸,她最讨厌三丫头,嘴笨笨的,尽丢人,“嘴叫谁缝上了,连姨也不会喊。”
张雪淋顿觉委屈,不是不会,只是见的缺,虽然知道是亲戚,一时也想不到是那一个。
“嘿呀,你跟孩子凶什么呀!”三姨笑着,拉她过去,上下看了一下,“她见的缺。”
张雪淋还不太适应有人和自己这么热络,僵住一样由她拉着自己,她垂着头,目光盯着三姨的手,又直又细,节节分明,就跟她这个人似的,特别瘦,她抬头看了一下三姨的脸,也没多少肉,颧骨有点高,眼睛细长,鼻梁高高的是蛮好看,嘴唇就薄了些,也不说多难看,也不说多好看。
“今年几岁了?”三姨问。
“十六。”她回答,声音低低的,蚊子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妈可能又要说自己了,果然,她妈一边揉着面团,一边道,“声音大一点。”
“阿秋姐,你老吓孩子干什么,都是十六七的大姑娘,老着么训斥不好,你就是脾气怪,你家大妮没出阁时候还和我说一回。”三姨道,“你看看她现在回不回娘家?”
张妈取了擀面杖,在面坨子上撒了干面,拿擀面杖撑开,道:“我宁可在家对他们严些,不这么着,叫他们出门去给我丢人?”
三姨摇摇头,她知道张妈是个倔强人,明明一样的处境,偏挣一口闲气,按自己看呢实在没必要,自己都活不利落,那顾及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