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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碗筷的事,你……你说你,也忒铁石心肠了。”
“我铁石心肠?”徐氏一听,哭腔都急出来了,“家里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昨儿个老幺饿到半夜去翻垃圾你又知道?你对别人家的孩子有心肝,怎么就不懂心疼自家的孩子?”
徐郎中自是明白妻儿受的苦,又偏偏狠不下心肠,只好劝道:“前两年村里收成少,要不是云兄救济,咱家哪里熬得过来?就当是报答他的恩情吧。你也别太愁了,明日起我多出几趟诊,总归还不至于饿死。”说着话音也弱了,俨然是底气不足。
徐氏说不过丈夫,想到家里要多养一个受过惊吓的傻丫头,又实在愁得慌,“之前你不是提过云先生是苏州人么?没准这丫头苏州还有亲人呢……”
徐郎中一愣,尚没回话,忽然听到篱笆后传出一阵窗户微启的响动。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蹑手蹑脚挪到窗棂旁,扒着缝往里屋一瞧——床上的丫头安安分分躺着,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想必是风吹出的动静。
徐郎中松了一口气,安上窗,推着妻子到另一头去,殊不知,没出几步,漆夜中一双黑溜溜的眼倏然睁开。
她缓缓坐起身来,外头说话声隐约又起,夹杂着夜风,听得不大真切。
但是身上的粗布麻裳、被褥的触感,都真实的可怕。
这不是梦。
在妘婛恢复意识的第三日夜里,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个无稽的事实。
不论多么荒诞,她确实是死在了将军府里,重生于一个破落的仙居小村。
妘婛不知道老天如此安排的用意,多抵是看她死得太过冤枉,才大发慈悲给多一次活命的机会。
时隔九年,满清政府被推翻,家早就没了,回去是不可能了。
不论是娘家还是……夫家。
前尘往事想来烧心,她没有伤秋悲冬的精力,便不难为自己,转而将重心挪到了这个叫云知的乡野丫头身上。
这几日,她大致从徐氏夫妇口中打听出一些基本状况:云知的父亲名叫云博约,三年前搬到这个村庄,同其他村民一样以耕田为生,但还多了修筑水坝的技能——仙居县几个有名的桥坝皆出自他的手笔,因使当地免受孟溪南侵,村民都尊称他一声云先生。
徐郎中家中祖辈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