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输了钱丢光了脸面，正好借裴远开刀，要不然就这样回去，李老三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看他笑话。
而且——
他的眼睛在裴远的竹篓上一顿，他也的确缺银子了。
“我听说你在卖草药赚钱，钱呢？”小六一边说一边去拽裴远，想看看裴远的钱放在哪里，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裴远的胳膊，裴远就停下步子转过身来。
小六长得瘦小，个头还没到裴远的肩膀，这无疑戳到了小六的痛处。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比他长得高的人，看不到裴远的脸，小六更加恼恨，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保持着去拽裴远的姿势，眼见裴远不老老实实交钱，还敢反抗，便沉着一张脸说道：“你把钱都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要不然——”
他忽然仰头看着裴远，朝他阴恻恻地笑了下：“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他还把裴远当以前那个瘦弱可欺的小孩，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把裴远碾压。
裴远低眸看了眼面前瘦小的男人，没理，继续往前走。
他这个态度算是直接把小六给刺激到了，他脸红脖子粗，眼睛都红了：“你给我站住！”他边说边拔腿追了过去，边追边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老子让你站住给钱，你聋了是不是！”
他看到裴远突然停下脚步，还以为他是怕了，哼笑出声。
“真是个贱种！”
“我看你是不挨揍就不听话，既然如此，小爷我就好好给你舒展舒展筋骨——”小六说着举起了拳头。
院子里有几个年纪小的看他举起拳头发出惊呼的声音。
他们进裴家的时间不算久，虽然知道裴远不受待见，但毕竟还是主子，真怕闹出什么事不好收场，他们出声劝道：“小六哥，算了吧。”
“他毕竟是主子，要是管事怪罪下来，我们就完了……”
有人想上前阻止，却被身边几个年长的人伸腿阻拦道：“行了，你们就放心吧，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的，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可是……”
其中有个年纪小，脸长得像团子的小厮还有些犹豫。
“怎么跟你说还不听了？”李老三不耐烦道，“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要是再敢闹事败坏我们的兴致，老子今天就让你去马厩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