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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房里。
砖瓦房里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黑白掺半,脸上还围着块布巾。
另一人是个老者,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似乎不能视物。
她听老者说,“决定好了?”
男人回他,“决定好了。”
老者又问,“不后悔?”
男人道,“不后悔。”
这一问一答间,语焉不详。
而后她就见男人解下脸上的布巾,“此事全赖先生了,季昭无以为报。”
季昭。
季昭。
子杳看向男人。她的视线在男人脸上细细打量,才看出了些许曾经熟悉的轮廓。
过去了太多年,年少的纯真被风雪洗尽,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小将,此时此刻脸上都是过往的风霜与沧桑。
裴季昭。
裴家的二公子。
她那个早就应该死在火里的未婚夫。
她见男人跪在老者身前,“烦请先生了。”
老者劝说他,“当真想好了吗?你出身将门,前半生虽过得凄苦,可如今也算时来运转。今上并不昏聩,也不似先帝那般多疑,你是裴将军血脉,若是愿意再入朝堂,后半生当是一片坦途,日后更是一门显赫,子孙得享荫庇。”
老者的容貌普普通通,但他一开口说话,带着一种独有的超脱在外的虚无缥缈,“你当真决定要用威武将军的后半生荣耀,来换取一次不确定未来的重来吗?”
重来?
子杳看向老者,视线又移向男人。
男人回道,“季昭确定。”
老者的声音加重了,“你要知道,你所换取来的,未必能按照你心中所愿去发展。重来之后,你不会再有现在的任何记忆,能不能改变过去的结果,能不能救下你想救下的人,都是未知数。”
“即便如此,你也愿意?”
男人回答得斩钉截铁,“愿意。”
而后从腰上扯下来一个荷包。
那个荷包子杳看着有些熟悉。
在她尚未及笄的年少时,还是少年的裴二公子在与她结亲后,曾向她讨要过一个荷包。
那时的少年尚且澄澈青涩,向她讨要荷包时也是磕磕绊绊了好多次才说出了口。
只是还没等她将荷包送出去,将军府就没了。
后来她去将军府祭奠故人时,将它压在了残垣断壁中。
他说,“季昭此生残愿已了,裴家满门清正已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