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前，阿爹就很是期待，若是……他定然会很是疼爱你。”
唐淮道：“阿爹很疼爱阿娘，你丢了之后，阿娘很是伤心，所以为了阿娘……你莫要……”
“嗯？”小奶音困惑的问他，“哥哥？婉婉会很是听话的。”
唐淮并不回答婉婉的问题，只是抱着婉婉转了一个方向。
他抱着婉婉走到了祠堂门口，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鞋子，给婉婉穿好之后才将人放到地上，转头同侍卫吩咐道：“你们便在门口守着就是了，”说罢牵着婉婉往内走，“走吧。”
二人踏过大门，走过青石地板，迈入一间佛香缭绕的祠堂。
婉婉被唐淮牵着，感受着四周庄严的氛围，不由得害怕的往唐淮身侧靠了靠。
“这里是唐家祠堂，这里的都是唐家的列祖列宗，”唐淮牵着婉婉，领着她走了过去，“这是父亲。”
婉婉懵懂的抬起头，看向了她不认识的牌位。
“婉婉，跪下，给父亲磕头。”
唐淮放开婉婉的手，语气平常的同她说话。
婉婉听话的跪到了蒲团上面，认认真真的朝着牌位磕了头，奶声奶气道：“婉婉给阿爹磕头，虽然婉婉没有见过阿爹，但是婉婉希望阿爹保佑阿娘跟哥哥还有婉婉能够一直在一起。”
唐淮负手立于婉婉背后，神情复杂的看着认真给牌位磕头的婉婉。
“阿娘……跟阿爹鹣鲽情深，若非曹家生事，阿爹也不会离世，你也不会因此飘零在外，吃尽苦头，致使阿娘牵肠挂肚，日渐虚弱，阿爹在世的话，定然是不愿意见此情景。”
唐淮凝视着转过头来看他，一脸困惑的婉婉。
他顿了顿，身后的手微微用力，眸色便起了细微的变化：“我知晓你之前在赵家受尽欺辱，心怀怨恨也是理所应当，可那并不是你伤害无辜之人的理由，也并非阿娘对不起你。”
婉婉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没能理解唐淮的意思。
“今日，我要你当着阿爹，当着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
唐淮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婉婉，语气坚定。
“你不可对阿娘心怀怨恨，不可依仗阿娘宠爱惹是生非，亦不可让阿娘为你劳神伤心，若他日你心怀怨恨，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若有责罚苦楚，皆是你唐婉自作自受，不可累及旁人。”
唐淮一字一顿，冷漠无比。
“你对着唐家牌位起誓，若你他日所作所为不为人，便自愿削除皇籍，不得好死。”
婉婉晕乎乎的听着唐淮一大段的话语，在他的示意下伸出四指，对着满面牌位，磕磕巴巴的跟着唐淮重复了好几遍，这才一字一顿的：“今日，唐婉当着阿爹，当着唐家列祖列宗的面起誓——”
“若她日唐婉有负阿娘，有负阿爹，有负唐家清誉——”
小奶音清澈而又认真，在寂寥的祠堂之中无比清晰。
“便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