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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点头,和秦淮作别,秦淮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头看向了秦晚儿。
晚儿出生不久后她的母亲便去世了,他留晚儿在身边这么多年,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晚儿同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他时常过来看看,也能有个念想。
现在,这个唯一的念想也要离开了。
“晚儿啊,这么多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一声爹爹。”
秦淮看着眼前目光呆滞傻笑着的女儿,忍不住渐渐泛红了眼眶。
“现在你要走了,叫我一声,就一声,好不好?”
秦晚儿依旧没有半分反应。
秦淮闭上眼睛转过身,唇畔溢出了一丝苦笑。
晚儿她自降生便是傻儿,一个傻儿又怎么可能会听懂他的话,会明白他的请求呢?
他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偏要奢求,真是枉费他活了这么多年啊......
“爹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秦淮顿时僵硬了身子,他留着泪缓缓转过身,却发现眼前,已然没有了那三个人的半点影子。
果然,白先生是有着大神通的人,说走便走了,说带走,便带走了......
那一声“爹爹”,恐怕也是幻觉了。
一旁的嬷嬷突然大叫了出来。
“大人!大人!奴婢方才听见了,晚儿小姐她喊了一声爹爹呢!”
真想不到,一出生到现在从未发出过声音的小姐,也会有能开口唤人的一天。
秦淮双手掩面,压抑的笑了几声。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他的晚儿,认了他这个爹爹。
终究是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期了。
也罢,他的晚儿,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
“为什么大家都唤你为白先生?”
穿着朱红色裙衫的女子一脸好奇的看着对面安静抚琴的白衣男子,一双美目扑闪扑闪灵气逼人,宛如林间奔跑的小鹿。
白先生淡笑不语,他微微垂下眼睫,修长的食指轻轻拨弄着冰弦,一阵阵清幽宛如天籁的琴声从他的指间倾泻而出。
秦晚儿见白先生不理会自己的问题也不恼,她坐在寒潭边的岩石上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白先生弹琴,顺带拉了拉闭着眼睛正听得入神的温离的衣角。
“温离,为什么白先生每次弹琴都弹这首曲子呢?”
这首曲子虽然很是动听,委婉中带着点点刚毅,如朗空明月,如高山流水。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能听出那琴音中带着的淡淡悲伤,清冷而又孤寂,以及若有若无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浅浅情意。
只是白先生面容上是一直带着淡淡笑意的,为何弹出的曲子却让人感觉心里微微发苦,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温离很不给面子的对着秦晚儿翻了一个白眼,还不忘记自己最擅长的毒舌。
“先生心情不好时才会抚琴,你安静听着就好了,休要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