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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衿面不改色,在柳孝和的注视下从容转身对呆若木鸡的海棠挑了眉,“走吧,回府。”
海棠没有想到自家姑娘买珠球,不是去打马球而是来这里打了得胜归来的柳将军。
“姑娘,那可是将来的姑爷……”海棠跟着程子衿下了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程子衿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从茶楼侧门出去上了马车。
“将军!”柳孝和身边侍卫眼尖发现自家将军手里竟然攥了一只珠球,立刻也将视线投上二楼,“我去看看!”
喜欢将军可以理解,可这木球若是砸到脸上什么后果?这楼上女子竟然想反弹琵琶引起将军主意,可谓机关算尽,这种冒失鬼需要敲打。
柳孝和抬手表示不用,将珠球掩起带领军队继续往前而去。
回到明月居,程子衿换了家常衣衫,吩咐周嬷嬷道:“嬷嬷把那匣子拿过来。”
周嬷嬷顿了一下,转身去耳房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楠木锦盒,递到海棠手中,低声道:“姑娘,您可想好了?”
程子衿点点头,拿开匣子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牡丹花玉佩,仔细看了一眼放到衣袖中,“嬷嬷,吃亏的事情我不会做,放心。”
她带着海棠离开院落,来到祖母刘氏所在的青松院。丫鬟禀告后,她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西间靠窗一张宽敞的罗汉床,一个约莫六十的老妇人斜斜倚在靠枕上,枣红色团福如意夹袄,紫红色比甲,下着深蓝色撒花综裙,发福的圆脸保养不错,眼神斜斜睨了进来人一眼,低头缓缓啜了口茶。
程子衿自动忽略掉对方的神色,恭恭敬敬福身请安。
“你过来做什么?伤好了?”刘氏口气极其冷淡,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
“回祖母,已经大好了。孙女这几日想通了很多事,特来求祖母原谅之前的胡闹。”程子衿微微垂了头,轻柔的叹口气说道。
刘氏闻言,眼中划过一抹试探,咳嗽一声若无其事道:“是么?想通了什么?说说看。”
程子衿跨前一步,跪在榻前仰头道:“祖母,这门亲孙女不结了,祖母说的对,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运数,这门亲孙女的确配不得。”
刘氏的脸立刻多云转晴,示意一旁的嬷嬷扶起程子衿,语气也亲切起来,“你能想通是最好,你是程家嫡女,祖母怎么可能亏待了你?将来必然会给你找一门好亲。”
程子衿笑了笑,拿出玉佩在手中摆弄着,仿佛若有所思,犹豫片刻,道:“只是孙女有件事求祖母成全。”
她语气非常谦恭,但目光却少有的坚定。
刘氏目光落在墨绿玉佩上,确定就是自己想要拿回的那块,神色敛了起来,“哦?说来听听。”
“轩哥儿已经十岁了,求祖母出面将他送到三味书院读书。”
将自己条件提出来,程子衿将玉佩双手呈上。
刘氏顿了顿,伸手接过玉佩,“轩哥儿也的确到了听学的年纪,只是三味学堂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私学,优秀之人层出不穷,他之前一直在庄子上,去了只怕是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