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和那女子上前来行完礼，杜氏便说：“老爷，这是厨房负责采办的，府里食材这些采办的人手都是他安排的。那个是雪清房里的丫鬟万儿，今日出府去帮雪清买点儿东西。就是她说在外头看见了慕昭。”
雪清？戚慕昭不认识，回头疑惑地看了眼木槿，木槿忙上前小声道：“雪清是二姨娘的闺名，也是三小姐和六少爷的生母。”
戚慕昭点点头，又转过身去。杜氏已问道：“万儿，你今日在哪里看见五小姐的？”
“回夫人，是在萃英坊。”
戚慕昭听得萃英坊三字，心内一跳，面上犹自不显，木樨脸上已是一片苍白。
杜氏见她这神情，很是满意，又继续问道：“你既认得她，她可是穿着这身衣服去的？”
万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五小姐穿着的是男子的衣服，起初我还以为是奴婢看错了呢。”
木樨听着脸色愈发苍白，木槿见她这模样就猜到事情就如万儿说的这般，脸色也难看起来。承安伯脸色也愈发阴沉。一旁的戚慕容已大概知道戚慕昭犯了什么事，也有些担心起来。却见她仍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好似一切与她无关。
又听见杜氏问小李：“小李，听说今日木樨托你把她一个朋友带去采办，可有此事？”
小李忙答道：“回夫人，确有此事。”
杜氏又问道：“那人可是五小姐？”
小李忙说：“回夫人，那人是个男子，怎么可能是五小姐。”
杜氏却笑道：“万儿说在外面见到慕昭时她便是男子打扮，她在府里要弄到一套下人的衣服又有什么难的。您说是吧，老爷？”
承安伯脸色明显不佳，正要向戚慕昭发难，却听小李说：“小的身份卑微，不曾见过各位夫人小姐。不过今日跟着木樨来的人身量看着比五小姐要高大些，皮肤也黝黑。确实是个男的。”
杜氏听着脸色当场就变了，戚慕昭虽好奇小李为何这么说，却还是抓着这个话头开口道：“方才母亲问了这么多，现在可否容我问几句？”说完不等她同意便转向万儿问道：“我自幼体弱多病，鲜少出门，住处又偏远少有人来，平日里也就三姨娘来往得多些。你是二姨娘房里的丫鬟，平时连姨娘面都见的不多，你这个小丫鬟倒是把我的样子记得清楚，连我穿男装都能一眼认出，不容易啊。”
“奴婢记性好，从前府里年宴，见过小姐一面，所以记得。”
戚慕昭冷笑一声，“年宴？可我已多年没参加过府里年宴了。你是何时在年宴上见过我的？”
这话虽是为反驳万儿，可听在承安伯耳朵里却不怎么舒服。仔细一想，似乎从杜氏被扶正后两年，戚慕昭就没有参加过年宴了，杜氏说她体弱，要多休息，连带着人也被移去暖香楼休养。这样一想，看戚慕昭和杜氏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