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莫要再取闹小世子了,这旁人都说,小世子温润如玉,与世无争,可只有您总是拿东西逗他,回回气的他脸黑。”
釉喜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从小,宁采惜便爱与沈虔伯玩闹,丝毫没把他的腿疾当成事。
“我总是觉得,我们俩很像,有点同病相怜,,,,,,而且他是我身边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了。”
釉喜听到这儿笑了:“小姐哪里的话,怎么会像呢?大人和夫人宠您那是全大兴朝都找不出来一个的,小世子虽然身份尊贵,说到底,却还是早早没了生母,寄人篱下罢了。”
宁采惜看着釉喜,摸着她的手,安慰她:“话虽是如此。我知晓爹娘最疼我了,明早还要早起,去给母亲请安。”
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尚书大人的独女宁采惜,是最宝贵的女子,若不是因为大兴朝皇室如今连公主都没有,怕是也要拿出来好好比较。曾有达官贵人一掷千金设下酒席,只为一睹芳容。
可能因为过犹不及,上天才给了宁采惜一个羸弱的身子。
第二天一早,梳洗完毕,宁采惜挑了身粉嫩的常服,便领着釉喜直奔主院。
蔡氏本坐在软榻上交代嬷嬷们过年的采办事项,见女儿来了,便合了账本,欢喜的招呼她坐下。
“这都是些新进的糕点,我女这两天辛苦了,快尝尝看。”
宁采惜将面纱摘下,拿起糕点浅尝几口,一抬头看到了蔡氏期待的表情。
“厨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宁采惜笑着点头。
蔡氏放下心来,身子往后仰了仰,随口打趣道。
上次你嫌那荔枝酥太腻,这次特意差人寻了新的厨子。”
她拿出碎银放到婢女手里,让她下去打赏给新厨子。
“再过月余,便是你的生辰,切不可大意,只有安安稳稳的过去了,以后才能好好的。”
宁采惜点头。
“母亲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便知足了。尚书府家大业大,保你一个还是足够的。”
母亲放心即可,我也无意凡尘俗世,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二十年,以后也会更加小心。
蔡氏拍她的手,嗔怪;”又胡说八道。”
暖炉里缓缓冒着香烟,蔡氏看着宁采惜咽了一整块酥饼,复又开口。
“你昨日见过小世子了,现如今,老王爷已经给他自立了府邸,往后怕是难见了。”
十几年来,沈虔伯也算是蔡氏手底下长大的孩子,又因着无母,便多了几分可怜。
只是政事复杂,没人说的准,这微弱的情感在大局下便显得不值得一提。
微抿了口清茶,蔡氏向其他人递了个眼神。贴身丫头福翠心领神会,领着一众嬷嬷先行退下了。
捻了捻手上的佛珠,蔡氏思量许久,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这朝堂上的事,本不该我们女人插手,只是,这过去的情谊,以后怕是难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