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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不发一言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又连磕好几个头,声音颤抖地喊出来,“小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先生太太……”
孟如锦转过头看向裴振,看着他发间的些许银白。
半晌,她一步一步朝着裴振走过去,弯腰扶起裴振,声音平静而温和,“裴叔,我没有怪过您,没有您,我在五年前就死了。”
五年前孟家家破人亡,独留一个突然瞎了眼的她,周遭的人避之不及,只有裴振始终护在她身前。
裴振对她比对自己的儿子裴砚还好,给她请护工,自己不吃不喝也要给她补充营养。
直到裴砚接棒来照顾她,他才去外地做事,想多赚点钱给她用……
这一去,裴砚就不给他们私下联系的机会,裴振并不知道她在被折磨。
她也是这两天才联系到裴振。
“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裴砚在外面几年竟变成了人面禽兽,害您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的错……”
裴振不肯起,又对着她连磕几个头,“您是先生太太捧在手里的宝贝,是金枝玉叶,我却让您遭受这些,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给先生太太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您怎么给我交代?杀了他们再自杀吗?”
孟如锦低眸看着他平淡地问道。
她太了解裴振的忠仆之心了,他干得出来。
“当年我妻子早产昏迷,太太自己还在月子里就亲自替她接生,耗了一天一夜,身体都耗虚了。”
裴振说着老泪纵横,“裴砚在学校惹事伤人,要赔一大笔钱,是先生替我付掉,还把裴砚带在身边亲自管教了两年……”
“……”
“我们欠您的还都还不清,如今他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死不足惜。”
孟如锦的妈妈是医科圣手,爸爸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两人御下宽容,一向当他们是家人。
听到自己父母的事,孟如锦的指尖颤了颤,目光黯然。
好久,她苦笑一声,“可是裴叔,我已经不是金枝玉叶了,五年前就不是了。”
“……”
裴振哭得更加厉害。
“我每次被打,裴砚都带我去不同的医院看,一会我们把所有的病历都拿一份回来,看够不够份量送他们去坐牢吧。”孟如锦道。
这是她的解决方案。
“不够,不够啊小姐……”
裴振自责不已,痛苦至极。
都是他养出来的混账儿子,才让她受这么多苦。
“够不够的,暂时就这样吧。裴叔,我有身孕了。”孟如锦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裴振抬起脸呆呆地看向她。
“这意味着,孟家即将迎来新的生命,能多一个人了,这是好事。”
孟如锦看着他,眸子苦涩而坚韧,“所以,我要重新开始,可我毫无根基,总要有人帮忙。”
一开始她也想打掉这个孩子,可自从恢复光明,她就有了新的奢望。
“这怎么能是好事呢,这孩子来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