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陆子晞如此有趣。
“主子，皇上这性情变得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追云忍不住开口。
抓到的刺客不杀就算了，居然还卖进男风馆，这简直……荒唐！
周衡悠悠挑眉，一张脸因着刚才的笑越发潋滟惊鸿。
“这消息陆昭易知道了吗？”
“咱们这边没有刻意隐瞒，想来应该已经知道了。”追云想了想，又补充道，“按照五皇子的性子，只怕会亲自去太庙试探一二。”
“你说，如今的陆子晞对上陆昭易，谁能更胜一筹？”
“虽说皇上性情大变，可想要在五皇子手底下讨到便宜，只怕没有什么可能。”追寻笃定开口。
“是吗？”周衡眼底泛出几分玩味，“我倒觉得，未必！”
翌日。
子晞这边刚刚架起小火锅，陆昭易便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殿门口。
一身青色长袍，容貌俊美，和陆子晞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他眉目更加冷峻，棱角分明。
虽然已经听说了陆子晞在太庙烤肉的消息，可现在亲眼看，陆昭易还是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荒唐！皇兄莫不是连基本的孝道都忘了，如此狂妄悖逆之行，真让臣弟大开眼界！”
听着这劈头盖脸的指责声，子晞继续往火锅里下菜，“那你跪下磕一个吧。”
“什么？”陆昭易一愣。
“既然朕让你大开眼界，你磕个头道个谢，难道不是基本礼数？”子晞抬眸看向他。
干干净净的眼眸，如同东风过境，冰雪消融后，透着盎然春色的原野，一眼望去，生机勃勃。
陆昭易第一次发现，陆子晞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虽然往日里面，他也知道陆子晞容貌生的不错，可对方多年来唯唯诺诺，没半点骨气。就像被剪下枝头的花，皱皱巴巴蜷缩在一起，令人瞧着就觉得不喜。
可是现在……
看着微微挑眉，就差在脸上写着“还不跪吗”几个大字的陆子晞，陆昭易心头一恼。
现在更令人讨厌了！
“皇兄这是彻底自我放弃，打算就做个傀儡皇帝，连最后一点名声也不顾了？”
“五弟真爱说笑。”子晞收回目光，慢慢伸了个懒腰，“朕仁义礼智信拉满，简直能当选咱们天晋国的年度好人，哪里就名声差了。”
陆昭易噎了一下，“陆子晞，你当真是不要脸。”
“微臣也觉得，皇上名声甚好。”悠然含笑的肯定声，自殿外传来。
下一刻，周衡踏进了大殿，扫了一眼子晞面前的火锅。
“皇上可介意添双筷子？”
“朕不敢介意。”
看到周衡，子晞并不意外。
一个废物皇帝突然能对付刺客了，陆昭易显然是来探虚实的。至于周衡，十有八九是来看热闹的。
今日子晞并没有让人准备桌椅，而是在矮几上放了火锅和食材，自己跪坐在蒲团之上。
虽然现在对面就空着一个灰色蒲团和一套碗筷，可她还是让小夏子重新拿了一个黑色的团垫，又新准备了一副碗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