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消化了一下之前的记忆,半晌后叹了口气,既然她来了,那这副身体也没必要再屈辱下去了。那些欠了她的人,终归是要还些东西回来的。
她来到这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王府!
沈冰清利索的将身上的嫁衣换下,换衣服时无意瞥到了铜镜里的自己。前世的沈冰清虽然也叫做沈冰清,可容貌却长得半点不相似。这具身体的左脸上,从眉骨至鼻底,长着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这胎记的形状和颜色在沈冰清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更显扎眼,宛如带了一块摘不去的面具。不过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得出这张脸的五官清秀,尤其是这双桃花眼,生的水灵动人。
若不是那块胎记,这张脸应该会很漂亮。
沈冰清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胎记,心头涌上一股前世遗留下的自卑和绝望,好像她的一辈子,都要被这块胎记镇压着,不见天日。
“不过是个胎记罢了。”沈冰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好似透过镜子看到了前世的那个自己,“你这一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不是长了胎记,而是进了王府。”
沈冰清从屋子里翻了翻,找出了纸墨笔砚,坐在桌前提笔写了什么东西,而后叠好了揣进怀里,大步出了屋子。
“王爷在里面吗?”沈冰清径直来到了纪流铭特地为他那个小妾而建的院子,是特地请了南方的工匠打造,起名蘅芜院,谐音“恨无缘”。
据说纪流铭在外征战时受伤,正是如今的小妾,也就是祝桃之救了他。纪流铭便将祝桃之带回了京城,但碍于祝桃之身份,加之皇帝联姻的圣旨,祝桃之根本无法坐上王妃之位,只得做了妾室。
沈冰清和纪流铭大婚当日,纪流铭根本就没出现,只是让管家代为成亲。沈冰清独守闺房,带着盖头坐了一整晚,纪流铭却在这院子里和祝桃之郎情妾意。这件事让沈冰清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也奠定了沈冰清在王府悲惨生活的开始。
“王爷……在,只是现在不得外人打扰。”蘅芜院守在门口的小厮答道。
“外人?本王妃何时成了外人?”沈冰清冷笑一声,直接抬手推开了挡在门前的小厮,提脚便要进去。
那小厮上前一步拦住沈冰清,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恭敬,语气听起来倒像是打发人的,“这里是蘅芜院,除了王爷和夫人,其余都是外人。”
沈冰清挑眉,这王府内上至管家,下至厨房烧火丫头,都知道她不得宠,所以对她极为怠慢,偶尔还短了她的吃穿用度。之前的沈冰清会隐忍,现在可不会了。
“我既然遵从圣旨嫁入王府,便是王府的王妃,偌大的王府我哪里去不得?这蘅芜院我若是想拆,也不是拆不得的。”沈冰清抓着那小厮的手腕,手指用巧劲往里一扭,小厮吃痛收回了手臂,惊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