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锁好车，走在前边，觉得耳边吵得不行，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还行，就是像个鸡毛掸子。”
楚归只挑重点的听，“是吧，我也觉得还行，汤尼老师说这是挑染。”
“嗯！”沈清欢走得特快，好久没来，仍然熟门熟路。
荣宝轩规模大，员工不少。
见着进来的沈清欢，以为是要来寻宝的顾客，很是热情，“欢迎光临，有什么帮到您的？”
没想到话刚说完，楚归就从后边蹦进来，“这哪能啊，这是祖宗，得由我来亲自供着。”
说着，把人往阁楼引了上去。
员工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迷糊地看着楚归像个狗腿子似的跟在沈清欢身旁。
他们在这里工作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位老板亲自招待过谁，今日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这位好看的小姐是谁，能让他们的老板这么重视。
荣宝轩阁楼，平时楚归来了都会待在这儿。
相比于一楼到处陈列的商品，这里要简约不少。
“画呢？”沈清欢一到，直奔主题。
“就在那桌子上，平铺着呢。”楚归平时闹归闹，这时可不敢多说一句有的没的。
就这么看着沈清欢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放，径直往桌子边上走去，双眸落在桌面的画上。
这一刻，楚归看到了她从前一秒的清冷骤变，变得柔和了许多。
只见，沈清欢伸手，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桌面上的画，“总算是找到了。”
这画，是文征明的《白玉兰图卷》，画得很好，不过它不是真迹，是沈清欢妈妈叶卿临摹的。
叶卿画功很出色，可惜的是，留下来只有这一副，其他的，在她去世之前全被她跟沈国华吵架后烧了。
《白玉兰图卷》还是在她爷爷沈勋那才逃过一劫。
后来叶卿坠亡，沈清欢被叶允安带去南城那一天走得急没问沈勋要。
再到后来，沈家搬到大宅子，沈清欢打电话问沈勋要起的时候说搬家的过程中画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偷了。
虽说找不到，但那是叶卿身前留下的唯一画作，这么多年，沈清欢没有停止过寻找。
动用了不少关系都无果。
现在好了，找到了。
沈清欢盯着这幅画良久，抬头看着楚归，一张脸看不出喜怒，“画在哪儿找到的？”
这么些年，总该要知道它都是怎么过来的。
楚归闻言，动作一顿，似是不安了几分，“我可说了，你要看开一点。”
“说！”沈清欢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是你妹。”楚归边说着，边试探沈清欢的神情，“前些天京城名媛会有一场募捐活动，她把这画拿出来义卖，价格卖得还不错，赢得满堂彩。”
音落，只听沈清欢“嘶”的一声，浑身缠绕着蚀骨的寒意。
楚归知道，这位祖宗动怒了。
这可不，找了这么多年的画，辗转反侧的，原来这画一直在她亲妹妹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