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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宫里重锦皇帝身边宠监小陀螺过府赏赐新人彩缎十六匹、玉杯十六对、食盒十六件、御酒十六坛四色贺礼。
身为皇嫂的德懿皇后,亦早将锦被、香枕、新服、鞋袜、冠带等一干应用之物备好送过来。
帝国皇族成员里,当属帝长子邕王楚德音的贺礼最为贵重,这位荣皇后宠溺下长大的的爷儿,将整整齐齐十六箱金银珠宝,摆得王府大厅琳琅满目,金碧辉煌。
比起出手阔绰的皇兄邕王,帝幼子东宫太子楚德纯贺礼立显寒酸,仅仅六幅母亲宋先后生前珍藏多年的山水字画而已。内阁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大人见了,都言不由衷的称赞太子是个不落俗套的雅人,只听得邕王嘴丫子直要撇到耳朵根子后面去。
此外,长公主的屏风、叶太师的冬珠、宋太傅的檀香、荣次相的玉件、萧国师的如意,也俱是各含心思,别具特色。
白首相为首的一众文官,皆是风雅高士,自然不屑于拘泥世俗礼节,或赠一扇、或送一字、或馈一画、或表一诗,聊作应景。
与朝中文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军方陈太尉那一干荷刀佩剑、粗鲁不文的雄赳武将,礼物不是宝刀良弓、就是烈马神驹,三五成群占据了客厅大部分座位,这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厢揎臂捋袖划拳行令,高声喧哗旁若无人,惹得角落小花厅内纵谈风月的文官雅士们,摇首叹息,侧目不已。
“诶?两位大人,你们都听说了吧?‘准王妃’桃小夭的父亲前禁军统领桃令仪,年前克扣军饷犯了死罪,职务才被摄政王一撸到底的。”
“不过那狗官也算是识趣,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五花大绑塞上花轿嫁进了王府,不然按照楚笙歌那魔头心狠手辣的行事风格,怕是又是一波素质三连,剥皮、充草、点天灯!”
“总算是那个桃家丫头是个性子烈的,宁死不愿给摄政王糟蹋,刚才一头撞在墙上,若不是本御医及时赶到,怕是今天便要婚事变丧事、喜堂换灵堂了。”
“嘘!当心隔墙有耳,这话让里面那位听见,吾辈岂还有命活……”
“嘻嘻,是下官失言了,喝酒、喝酒,萧国师、隆将军,狐悲再敬二位一杯……”
客厅一隅,三个官儿围桌而坐,一道二俗。
居中个三十六、七的俊美人物,身穿一件做工精美的杏黄道袍,肩头飘着两条杏黄剑穗,除却一双滴溜溜,水汪汪的桃花眼,倒也颇有一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那两个地位明显稍逊一筹的俗家官员,一个脑满肥肠,身量高大,虎背熊腰,年岁约在四十上下,满脸骄横之气;另一个身材削瘦,五官可憎,面色泛青,表情猥琐,三角脸当中竖个大于常人酒槽鼻子,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周围同僚对这三人敬而远之的状况,他们在朝中的人缘绝对不敢让人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