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吓着涵涵，他又放缓了声音，问道：“涵涵，你告诉小舅舅，是谁告诉你，糕点能够包起来明天吃的？”
许清虎也皱起眉。
糕点容易变味，都是当日做，当日食，哪有隔日再吃的。
涵涵看着两个舅舅，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双手绞着被子，声音有些闷闷地，答道：“娘亲跟我说的。有次涵涵摘了很多很多桂花给娘亲，娘亲说给我做桂花糕吃，可是要不到食材，母亲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首饰给了婆子，婆子才给了些。”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可是娘亲再也不能给我做了。”她说着说着抽噎了起来。
许清虎勃然大怒：“慕少轩他还是个东西嘛！”
许清允长叹一口气：“可怜婷儿和涵涵受苦了。”
“是啊……”许清虎也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妹，哪怕是自己体弱多病，也时常关心练武回来的自己。
没成想，却是遭受了这般对待。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许清虎忍不住上前拥住了小小一只的涵涵，粗粝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涵涵刚开始有些陌生这个怀抱，但是她能够感受到大舅舅的温暖，心也跟着暖烘烘起来，像她在寒冷冬日里和娘亲围着柴火一般温暖，身子慢慢地放松了起来。
想必是哭累了，涵涵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沉了。
许清允望着涵涵恬静的睡颜，声音略带嘶哑着说道：“大哥，你照顾好涵涵，我去牢里办点事情，金州慕家，想来是留不得了。”
许清虎沉默了一瞬，面上闪现一丝担忧：“我怕涵涵知道了，会伤心难过，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不会知道的！”许清允语气断定。
“大哥，我们不让涵涵知晓此事便可，你能忍受伤害婷儿和涵涵之人还苟活于世吗？”
许清虎额上青筋直冒，语气带了愠怒：“我怎么可能忍受！”
他双手紧握成拳，半晌，才平复下来，道：“我知道了，五弟，你去办吧。”
许清允拍了拍许清虎的肩膀：“大哥放心，我会将此事做得隐蔽的。”
许清允回来时，已是次日晌午。
许清允进了屋，就见张院判刚刚施完针，正在收拾东西。
他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问道：“麻烦张院判了，涵涵现在身体如何了？”
张院判赶忙回礼，语气轻松：“钦差大人不必太过担忧，看小小姐恢复的状态来看，不过五日便可痊愈。”
又从袖中掏出一罐瓷瓶：“小小姐受了外伤较多，待伤口结痂后，每日在伤口处抹上此药膏，避免留下疤痕。”
许清允抬手接过，拧开瓶口一看：“凝雪膏？”
凝雪膏所用材料繁多，制作更是复杂，便是整个京师，此药也不过三瓶。
张院判手里就有一瓶。
此瓶乃是皇上狩猎之日遭贼人暗算，中了罕见奇毒，当时御医无人可解，只能发布皇榜，寻求解毒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