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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不知道哪句话说错,她很快转了话题:“外头下雨了呢。”
宣雉探头看,果然下雨了。她还把手伸出去接了一把雨水,雨不算大,但是玉琴如临大敌赶紧把她扶进屋,又去把窗户关上。
“不要关死,留点缝透气。”
玉琴应了一声,关窗子的时候留了大概一掌宽的缝,想了想又关上点,只留了二指宽。
下雨关着窗子的话屋里确实闷了些,但玉琴更怕才人吹了冷风着凉。
第二天雨小了些,不过还没有停,院子里有一口缸,下面养着鱼,上面还有睡莲。莲花开了一朵,莲叶只有巴掌大,油亮亮的,绿的特别浓。
宣雉站在那儿看缸里的鱼,鱼很小,最大的也只有小指头那么长,在莲叶边上游来游去。细雨一滴滴落在缸里,莲叶中间微凹,象一只一只绿色的小碟子,雨珠就在上面滚来滚去。
吹在脸上的风也是潮潮的,偶尔夹杂着雨丝。
玉琴劝她:“才人,咱们进屋吧,别着了凉。”
“好。”
说了个好字,但宣雉还是想在院子里多待待。下雨天屋里又闷又暗,梅香阁的房子老了,老房子平时还好,下雨的时候总觉得屋里有股不新鲜的气味。 既然待在屋里又暗又闷,她当然想在院子里转转了。
玉琴替她撑的伞是把半旧的油纸伞,伞面上绘着山水与柳树已经褪了色。伞用的次数并不多,是硬生生搁旧的。
“才人,中午想用点儿什么?现在打发玉瑟去说一声吧?”
“已经快中午了?”都没发现呢,她抬头看了一眼。
天当然还是阴沉的,雨丝在不断飘落。
晴天的时候还好,一到阴雨天气,就容易让人失去明确的时间概念。尤其冬天的时候,为了怕漏进风,窗纸糊的特别厚特别严实,有时候还会糊两层,会把外面的光挡住一大半,一进屋就象进入了夜晚。这还是晴天的时候,要是阴天,那从早到晚都得点灯照明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其他季节还能象这样在院子里转转,冬天可不行。
“中午就吃热汤面吧,热烫烫的。”这样阴凉的雨天有点让人打不起精神来,宣雉所以感觉舌头更需要一点刺激来提神:“跟膳房的人说,汤要热热的,辣酱、醋和胡椒都可以多放些。”
玉琴犹豫了一下。
宫里头不单是宫女太监们要吃的清淡,宣雉她们这些人也不例外。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这样没滋没味的饭食,但是不得不这样做。那些刺激性的食物不但大多会有气味,对爱惜容貌女子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玉琴的话在喉咙里停了那么一下,最后又咽了回去。
玉瑟得了吩咐,也撑起一把伞往膳房去了。
梅香阁到膳房的路并不算远,梅香阁和膳房差不多都在偏西北角的位置上。
玉瑟还没进院门,原来蹲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已经看见她了,蹭的一下跳起身来,满脸堆笑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