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南转动着手上的紫砂杯，“你历任女友不是短发吗。”
对方泰然自若，“大波，浪，是两个形容词。”
男人没回应，他一向有分寸，不理会荤段子。
许眠走过去，脚下故意蹭出动静，姜淮南察觉到，侧过身。
走廊打了一束灯，虚无的，不清晰。
姜淮南后仰，错开一寸光。
顿时一切分明。
许眠身上是一件高开衩的长款旗袍，颈口的盘扣散了一颗，胸脯若隐若现，素白的肤色与嫣红的旗袍形成冲击，仿佛一朵妖娆的红玫瑰，明艳不可方物。
姜淮南知道她极具风情，性子又冷冷冰冰，很有意思的反差，为数不多见过她的朋友，少不了感慨一句：征服这款女人最有成就。
“演完了？”他喝了口茶。
许眠点头，“明天也有一场。”
“推了。”
她张了张嘴，不打算推，又顾忌外人在，没反驳。
年轻男子端详她，“我以为是宋禾，原来不是。”又看向姜淮南，“女朋友？”
他轻笑，“像吗。”
那人摇头，“不太像。”
“哪不像？”
年轻男子沉思，“不正经，不如宋禾纯。”
许眠神色不自在，并拢腿，捏住旗袍的开衩处。
曼丽是凭“露肉”爆红的，她的戏服是业内公认的布料少，许眠屁股翘，撑得下摆支棱起来，裙底更短了，的确太骚。
比艳星还艳星。
姜淮南招手，示意许眠倒茶，那人了解他的脾气，挺护短的，夸他女人行，损不行，立马转移话题，“你父亲续娶的二房太太最近安分不少，没和男人闹绯闻了。”
许眠走到桌旁，先给年轻男子倒了茶，又给姜淮南添满，他指腹暧昧点了点她手背，却并没留意她，全神贯注听那人讲话。
其实姜淮南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有背景，有钱势，坐办公室指点江山，他不经风吹日晒，手应该是细的，薄的，可他的指根有茧子，干燥，宽厚，抚摸她的时候，像一张粗糙的大网，侵略般网住她。
“累吗。”
许眠回过神，“不累。”
他手一顿，“嗓子哑了？”
演到下半场，扩音器坏了，剧场又大，她只能声嘶力竭喊台词，确保后排观众听得清，是哑了。
姜淮南把自己的水杯挪到她那边，继续和年轻男子谈事。
许眠喝了一口，清苦的茶涩味，她喝不惯，放回他面前。
男人刚好含住那枚唇印，微微一抿，偏头打量许眠的唇。
姜淮南味觉敏感，因此许眠从不碰甜食和烟酒，他抽烟，但不喜欢女人抽，更不喜欢口腔内甜滋滋的。
许眠解释，“我演得角色需要抽烟。”
他没什么反应，撂下杯子。
年轻男子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你该要个孩子了吧。”
他掀眼皮，“没结婚要孩子？”
“结啊。”那人调侃，“你又不缺女人。”
姜淮南不以为意，“没这心思。”
